見了上帝的萊加斯皮等人也不知道托個夢。
桑塔利亞天天在港口等,扳著手指頭算。
船隊一般在儒略曆六月從菲律賓出發,航行六個月到達阿卡普爾科城,也就是儒略曆的二月中下旬,大約等於大明一統曆的三月下旬和四月上旬。
也就是這段時間。
今年船隊的歸期該到了,桑塔利亞無比期盼著船隊的帆影能在天邊出現。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兩艘不知國籍的帆船突然出現在阿卡普爾科城外海,擊傷了巡邏的戰艦,還闖入了阿卡普爾科港區裡溜達一圈,然後向北逃竄。
桑塔利亞詢問了被擊傷的戰艦船長,他說這兩艘帆船是從北邊出現的。
頓時覺得不好了。
北邊?
菲律賓的船隊也是從北邊回來,現在突然冒出兩艘不知國籍的帆船,是不是船隊有危險?
桑塔利亞馬上召集了所有的船隻,跟著北上,一路上在逆風中你追我趕,十來天後來到了鬆門灣。
看到那艘船鑽進了鬆門海峽,桑塔利亞遲疑一下,懷疑其中是不是有詐。
可是西班牙海軍的榮譽讓他迅速打消了疑惑。
我們可是世界第一的西班牙海軍,誰敢在老虎頭上拿大鼎?
追!
桑塔利亞下令道,十一艘西班牙戰艦魚貫駛進鬆門海峽。
李超早就下令,太平城做好了偽裝,包括扼守海峽的炮台也用樹木枝葉遮擋住,瞞住了桑塔利亞等人眼睛。
進入到海灣地區,桑塔利亞接到前衛船的報告,失去了敵船的蹤跡。他四處看了一圈,發現這裡島嶼眾多,水文比較複雜,心裡生起不好的預感。
這裡是個口袋,敵人要是從後麵某處衝出來,自己這支船隊就要全交代在這裡了。
桑塔利亞還沒反應過來,隻見一支“龐大”的艦隊從身後斜衝了出來。
這支艦隊的主力艦有十二艘之多,每一艘的船型都比自己主力艦要大得多。
敵軍主力艦是老虎獅子,它們旁邊的輔助艦就是群狼,桑塔利亞感覺自己的船隊就像是一群綿羊。
桑塔利亞連忙叫人打手旗,詢問對方艦隊的國籍,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總兵,對麵西夷船在打手旗,看樣子是有話想問我們。”副官稟告道。
李超斜著眼睛問道:“西夷船的手旗信號,你看得懂嗎?”
副官搖了搖頭,“看不懂。總兵,我們水師上下,也就老烏看得懂。”
李超嘴角一撇,“可惜老烏在太平城,這就沒有辦法了。傳令各船,以狼群戰術接戰!”
“遵令!”
狼群戰術跟俞大猷用的騎兵突擊戰術類似,但有所差異。
狼群戰術是兩艘戰列艦,或者一艘戰列艦一艘護衛艦,互相配合二打一。
一艘正麵,一艘側麵,交叉進攻,不分誰主攻誰詳攻,誰搶到上風有利位置誰就是主攻。
桑塔利亞沒有等到對方的回複,隻看到對方的船隊分成若乾隊形,占據上風位置,氣勢洶洶地猛撲過來。
這些不明國籍的戰艦極為凶狠,往往突擊到離己船三四十米的距離,然後猛烈開火。
己方戰艦雖然不甘示弱,開炮對射,但是桑塔利亞很明顯的發現,對方火炮不僅數量多,還極其凶猛。
往往一輪抵近齊射,就足以把己方的船隻打得遍體鱗傷。
要是被打傷舵機或打斷了桅杆,己方船隻失去動力,就是死路一條。
偏偏對方戰艦的船體非常堅固,己方的火炮打過去,造成的傷害非常輕微,無法對對方造成有效殺傷。
鬆門灣海麵炮聲隆隆,仿佛十年的雷聲全集中在這一天炸響。
岸邊,許多本地土著聞聲觀看,他們看到海麵上硝煙彌漫,一艘艘如怪物一般的帆船,不停地在煙霧中穿行。
高聳的桅杆,龐大的船身,極具壓迫感。可是這樣的怪物,在會噴火的武器打擊,支離破碎。
桑塔利亞率領的十一艘西班牙戰船,被大明青龍水師圍在鬆門灣,穿插分割,利用優勢兵力以多打少,形成強大的火力優勢,進行瘋狂地抵近炮擊。
三個多小時過去,一艘又一艘西班牙戰艦起火、傾斜、沉沒、被俘、投降。
當夕陽從西邊斜照過來,把整個鬆門灣照得火紅一片時,岸邊上千圍觀的土著印第安人,聽到海麵上響起排山倒海的歡呼聲。
“大明萬勝!”
這場海戰的場麵,還有這聲響徹雲霄的歡呼聲,深深刻在這些土著人腦海裡,口口相傳,迅速傳遍了夏州西海岸。
收拾戰場後,李超帶著十二艘戰列艦,四艘巡航艦,搭載著兩千名陸戰營揮師南下。
六天後,青龍水師炮擊了阿卡普爾科城,並掩護兩千陸戰營登陸,占領了這座城池。兩天後,李超釋放了四位西班牙人軍官,帶著烏爾達內塔執筆為他書寫的信,直奔墨西哥城。
幾天後,這封信被送到墨西哥城總督府的德貝拉斯科手裡。
這是一封中文西班牙文並列的信。
“奉大明皇帝聖詔,大明海軍青龍水師總兵官李率部東抵艮洲,遍諭此地軍民。廣袤之土,有德者居之艮洲久無所主,聖君疚心。
今大明恭承天命,罔敢自安。華夏氣盛,降生聖人,治世安民遣兵泛舟萬裡,除暴亂,定四方,拯生民於塗炭,使萬眾皆得其所。
故歸我大明者永安於中華,背我大明者自絕於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