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遺憾,”前輩手臂隨意地搭在椅背上,“下一站是拉斯維加斯,行程正好衝突了。”
“釜山演唱會前輩還有內部票嗎,”李誌勳突然笑著問,他做了個類似不好意思的表情,但其實是開玩笑,“因為每次都搶不到票,所以想走個內部通道來著。”
“啊,雖然手裡的內部票有限——但好像釜山演唱會可以多幾張。”前輩接了這個玩笑話,但還真認真回答了,“因為這次的內部票被JK多拿了幾張,所以之後的演唱會得從他那要幾張票回來,到時候如果你們還想參加的話,請聯係我吧?”
兩人感謝。
池依梨慢吞吞地等待,最終等到前輩拿開瓶器開了威士忌。
“會喝酒嗎?”他先禮貌地問池依梨。
“內,會一點點,”池依梨比了比手指頭,像是要表現什麼似的,先搶答,“wooz歐巴不會呢,他平時隻喝可樂的。”
說完才覺得自己太急切,像是要在班主任麵前出頭的小學生,不,小學生也不這樣的呀。
她尷尬地收回手指頭。
“內,”李誌勳幫著池依梨作證,他慌亂尷尬的時候總會笑得很開心,“是不太會喝酒。”
“我會喝一些,”權順容說,“wooz就喝可樂就好了。”
“我去拿一些檸檬水吧,”前輩作勢,“順便去取些可樂。”
“怎麼能麻煩前輩——”這下李誌勳和權順容都站起來了,池依梨也隻好跟著站。
本來該是輩分最小的她自告奮勇,但池依梨今天站得有些累了,根本不想動彈。最後她看著他們推脫來推脫去,以wooz歐巴和hoh歐巴趁前輩不注意飛速跑走作為完美結局。
池依梨心滿意足坐下。
卡座是半環形皮質沙發圍著圓桌,池依梨坐下後才覺得尷尬。原本前輩的座位隔著wooz和hoh歐巴來著,但是剛剛走位混亂,現在前輩與她之間就隻隔了一個人的位置。
大發,親加完全沒有實感呀,大大大大前輩就坐在自己身邊......
池依梨腦袋一片混亂,社交係統好像宕機了,她用餘光撇了眼,前輩似乎在閉目養神。
不說話又不乾事實在是尷尬,池依梨習慣性地去拿自己的手機,
手指在碰到手機那一刻,她就感覺到了不對。
溫涼但堅硬的觸感,但是由於慣性動作收不回,她甚至下意識地按了按。
池依梨寒毛豎起來了。
這好像是——
前輩是仰靠的姿勢,手臂隨意搭在兩邊,可能是伸得長了些,加上光線比較昏暗,她剛剛就完全沒有注意到。
而現在,她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正好壓在他無名指的骨節上,
前輩沒什麼反應,隻是抬了眼,靜靜地看著她。
拜托,前輩麵無表情的時候,真的很嚇人誒......
“比亞內,比亞內,”池依梨小聲道歉,急急忙忙把手抬起來,之後實在是坐立難安,不知道乾什麼,於是又低頭掖了掖自己的裙角。
“沒事。”前輩收回手,有些疲憊地按了按眉心。似乎是照顧她的心情,又似乎隻是隨口一問:“有嘗過威士忌嗎?”
池依梨摳著皮質沙發,點頭:“喝過調和的威士忌。”
“平時會喝什麼酒?”
“herr(雪利酒).”
“那你可能不適應這個,”前輩直起身,他把方形玻璃杯並在一塊,先在其中一個裡倒了點酒,“這款是比較濃烈的威士忌。”
因為味道具有煙熏味——他是比較喜歡,但大部分人受不了,一般需要加入檸檬水進行調和,前輩還沒說完,就看女生提起那個方形杯。
“我可以試試嗎?”她問,有幾縷發絲落在唇角。
他笑:“當然可以。”
池依梨根本不服輸,她一口氣把那杯子裡的全乾了。
“......”
半秒後,池依梨開始咳嗽,一秒後,池依梨開始落淚,兩秒後,池依梨已經用看屍體的眼神在看這個杯子了。
“呀,”看到她陰沉的神色,他是真的笑出來了,他試圖維護一下自己的威士忌,“雖然可能不好喝,但是也犯不著用這種表情對待它。”
“比亞內前輩,”池依梨調整了一下表情,但實在是沒有辦法調整,這該死的酒已經把她完美的表情管理破壞了。
她乾脆哭著說,“因為太好喝所以感動得落淚了。”......真的很難喝,酒難喝成這樣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
前輩笑得咳了兩聲,還沒繼續說話,另一邊的wooz和hoh已經拿著檸檬水和可樂回來了。
“抱歉,路上因為遇見熟悉的前輩耽擱了一些時間,”權順容把可樂放在桌子上,“希望前輩不要介意。”
他放完才看見淚流滿麵的池依梨,被嚇了一跳,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前輩。
“因為酒太好喝哭了,”前輩解釋著,邊把檸檬水接過來,“如果因此怪罪我的話,我或許也會哭出來。”
一邊的李誌勳看向池依梨。她確實是在掉眼淚,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原本雪白的臉因為嗆到泛起薄紅,眼睛因為哭泣變得濕漉漉的,可憐又可愛,但是實在是很痛苦的樣子。
他開始笑,依梨估計又在說鬼話了。之前因為不清楚她的真麵目,他們和.coup哥被騙了好多次,現在居然敢對著大前輩撒謊啊。
前輩之後重新給池依梨調了一杯酒,雖然還是不符合池依梨的口味,但是她很感動,多哭了兩秒鐘。
之後前輩被來找他的taff叫走,wooz和hoh歐巴因為行程也先行離開。
池依梨去找舅舅。
找到舅舅的時候,他正喝的半醉不醒,摟著一個陌生的製作人絮絮叨叨。
池依梨垮起小豬批臉。
金成齊其實酒量不錯,但因為今天太多人灌酒,他又比較喜歡聊天,喝下去的酒一不留神,全外顯在行為上。
池依梨習慣了他愛喝酒的德行,拜托了一個眼熟的叔叔把人拖到專車上,車在夜裡快速駛過,最後停在hbe大樓門前。
首爾的房價很誇張,金成齊打工打了十幾年依舊沒能攢夠一套房子,他在郊區租了房,因為不方便,很多時候他都會在工作室裡解決住宿。
趁著舅舅稍微還有些意識,池依梨把人扶著從專車下來。
今天喝的威士忌有些烈,她酒量不太好,剛開始在club裡因為氛圍感沒能注意到,現在已經開始有些上頭了。
經過路燈時,她稍微歇了一下。
邊柏賢開車去友人家裡參加聚會,車裡的音響放著幾首drve&bp;o,路過氣派的hbe大樓時,習慣性地往車窗外看兩眼。
就是這兩眼,卻讓他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燈下麵,臂彎處半扶著比她大了許多年紀的、西裝革履的男人。
那個男人他認識&bp;,之前去tarhp的時候,他曾經在李信李室長身邊看見過他。
莫名其妙地,他腦中想起,taff和他說那句——【這位是李室長特意要關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