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獨立行動沒有問題,但我需要你用你的提燈,錨固那一份殘骸。”
佐恩指向諸多殘骸中微不起眼的一塊。
提燈老人看了看那殘骸又看了看他的主人。
他未曾詢問什麼,而是拍了拍手中的提燈。
一團燈燭一般大小的火苗,從提燈中跳躍而出,沒入到那一團蠕動的帶有鮮血的血紅色殘骸之中,消失不見。
“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嗎?”
佐恩問道。
“可以!”
提燈老人微微頷首。
“很好。”
佐恩輕輕道。
“在合適的時候,你的燈燭,將會照亮他的死亡之路。”
提燈老人頓了頓,隨後他眯起雙眸,深沉沉的看向他的主人。
“主人,您的目光,比燈燭的光芒更加的銳利。”
向佐恩行禮之後,提燈老人化作一縷璀璨的燈火,猶如流星一般穿過黑霧,落向血色的靜謐大地。
做完了這一切,佐恩的目光落在這一處隱秘且有深沉的黑霧深處。
他深吸一口氣,按耐住內心的躁動。
這“災厄源地”,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但目前的紀元時代,這一份巨大的,不會被任何人多洞察所知曉。
而他,則是完美的掌控著這一份機密。
他在黑霧深處躊蹴片刻,而後搖搖頭。
“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旦我有所動作,那麼其他的邪靈都將會有所察覺。”
“現在的我,才一級,對他們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起碼晉升到中位級,有著七級,乃至八級,擁有締造【奇跡造物】的能力的時候,才是我運用這裡的資源的時候。”
“而在那之前,我更需要幫助血影薔薇,打通通往那隱秘之地的通道。”
“接下來一段時間,好好的提升我的等級,這是主色調。”
隨後佐恩的目光再度放在了那一份被提燈老人標注的殘骸血肉之上,同時靜靜佇立。
整個災厄源地,再度陷入到了死亡的寂靜,唯有那些會給世界帶來死亡,痛苦,災變,失控的血肉殘骸,在蠕動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直到血月攀升到了天穹正中央的位置。
猶如一顆冷漠的血瞳,俯瞰著大地。
此時,這一片被死亡、災厄、黑霧所籠罩的災厄源地。
一個個朦朧的虛幻影子,隨之浮現。
這些……都是邪靈。
都是偉大邪神的一部分。
他們也是佐恩的boss同行。
雖然說他們沒有佐恩這麼厲害。
但也都不是善茬,特彆是一些家夥在那些密宗,以及隱秘組織力量的培養之下,等級比佐恩高,實力比佐恩強大的人,大有人在。
血月的降臨,讓他們不約而同的來到這裡。
他們隻能夠模糊的感應到彼此,並無法真正的窺見,更不知道彼此身份。
但他們清楚。
邪靈不需要朋友。
邪靈隻需要食物。
他們,彼此為食。
隨著諸多人影輪廓愈發凝實。
之前,被提燈老人標記的那部分血肉殘骸,驟然騰空而起。
而後在朦朧的血色月光中,墜入暮色的大地深處。
審視著那一份脫離“災厄源地”的殘骸。
佐恩微眯著眼睛。
彆人不知道這一份殘骸將會落入誰人之手。
但他非常清楚。
【幕火公爵】那個權勢,地位極高,更擁有教會力量支撐的可怕家夥。
他趁著血月,再度竊取了一份邪神血肉殘骸。
作為同行boss。
邪靈巫師佐恩·科裡克,被教會追殺,就是這位【幕火公爵】所推動的。
當佐恩·科裡克被肢解的時候。
他的一部分,就被【幕火公爵】所吞噬。
甚至於,後來的教會的內亂,也和這位【幕火公爵】脫不開關係。
毫無疑問,這位【幕火公爵】是時代浪潮中的弄潮兒之一。
而這一次,佐恩提前對其進行了標記!
當奧格蘭市的災變暴動之時。
他將會成為諸多邪靈的目標。
而在原本的軌跡中,那是屬於“佐恩·科裡克”的位置。
…………
巍峨山巔,高塔之上的記錄員,也通過特殊的儀器,對【起源魔池】的觀察,窺見了一部分畸變災厄的誕生。
他迅速的在羊皮紙上記述下這一切。
而在此之前,他以及他的同伴,已經記載了不少類似的異常。
另外一座灰色的高塔之上。
一個披著灰色巫師罩袍的年輕巫師,眉頭緊鎖。
今天的血月,很多力量都安耐不住躁動。
【起源魔池】內的漣漪壓根就沒有停過。
而以往,一年都難以誕生一兩次漣漪。
“嗚嗚……”
從雪山上刮下來的風,夾雜糅合著低沉的囈語,仿佛在訴說著過往!
“大動蕩的紀元……要來了。”
年輕的灰袍巫師,抬起頭,眺望那令人向往的雪山山峰。
“今年怕是難以攀登了。”
一隊騎士順著樓梯迅速攀爬而來,氣喘籲籲的彙報道。
“弗朗西斯大人,有……有一批羊跑了。”
“跑了?”
被叫做弗朗西斯的青年灰袍巫師一愣。
“跑了多少?”
騎士吞吞吐吐猶豫片刻這才道。
“很多!”
“很多?”
麵龐俊朗,擁有著一頭利索短發的弗朗西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那些被鎖環的綿羊。
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窮凶極惡之輩。
其中不乏一些厲害的超凡者。
原本,是想要用他們作為材料,產出羊毛,同時作為【元素因子】鎮壓監獄內的可怕上位者。
血月的降臨,則是帶來了變化,甚至是災難!
“血月!”
弗朗西斯抬起頭,血月完美映照在他的瞳孔內。
“這可真是一個糟糕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