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牧師在胸前畫了個宗教手勢,他帶著一絲痛苦的說:
“那裡的勇士們,全軍覆沒,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知維倫也有自己的人民和物資需要運送,他們的飛船隻能起落一次,而這一次在極限狀態下可以運輸大概8萬人和足夠的生活物資,剩下的4萬人...我需要你帶著他們徒步前往東穀,王國聖騎士們在那裡布置了防線。”
樞密主教看著老鎮長,他沉聲說:
“湖畔鎮的老弱,會被送到北郡,而成年男人們會被直接送到那裡,東穀將是王國對抗亡靈的最後一道防線,那裡無論如何也不能落陷!”
“但現在我們也需要支援,主教大人!”
所羅門鎮長指著山坡上的戰場,他激動的對迦勒底說:“戈爾將軍在那裡和亡靈死戰,他們需要士兵!如果王國需要一到防線,那麼就應該在赤脊山,在勇士們流血犧牲的地方,而不是拱手將這土地送給那些亡靈!我們不需要後退!守夜人軍團距離這裡很近,他們完全可以...”
“聽我說!守夜人沒法支援!”
迦勒底加重了語氣,打斷了老鎮長的反駁,樞密主教的手指拂在腰間的紫色寶石儀式匕首上,一抹微光在手指尖跳動,讓主教冷靜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解釋到:
“暮色森林也出現了亡靈,所羅門先生,守夜人軍團和艾伯洛克公爵要麵對的局勢不比你們更樂觀,從烏鴉嶺出發的亡靈軍團現在就在圍攻夜色鎮!你以為為什麼德萊尼人的飛船隻能在這裡起落一次?”
“因為在救完湖畔鎮之後,我們還要去救夜色鎮!”
樞密主教的語氣中充斥著一種隱匿的憤怒和不甘,他伸出雙手,放在所羅門鎮長的肩膀上:
“那些混蛋可以直接從暮色森林攻入艾爾文森林,威脅到暴風城!還有西部荒野的叛亂...這些災難同時發生不是偶然,用你的腦子想一想...亡靈們在我們沒覺察的時候建了一張網,如果我們此時還不能團結一致,我們很快就被活活勒死!”
“明白了嗎?所羅門先生,死守赤脊山已經沒有意義了!你很不甘,我也一樣!沒人願意就這麼把自己的土地拱手讓出去!但現在,我們必須收回手指,握成拳頭,當那些亡靈高歌猛進的時候,狠狠的給他們當頭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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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明白了。”
所羅門鎮長咬著牙,將自己破舊的帽子戴在頭上,他不發一言的轉身離開,看著那佝僂起來的背影,樞密主教歎了口氣。
而此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他耳中響起:
“怎麼了?我的小可愛,我感覺到了你內心的悲傷,你在為同胞的逝去而難過嗎?”
這個聲音語調詭異,任何聽到它的人都會聯想到流淌的黑暗,但迦勒底牧師似乎對這個聲音已經習慣了,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
“是的,女士,我為那些奮戰的士兵感覺到憂傷,我們在明明還有希望的時候...放棄了他們。”
“真無聊!”
那個聲音輕聲嘲諷著迦勒底的軟弱:
“上一個可憐的宿主就是這樣無可救藥,隻能被殺死,但你不一樣,迦勒底,我們可以乾出一番大事業,我說過,我會暫時...幫助你,前提是,你得和那個黯刃之王一樣,拋掉毫無意義的感情,但他是個膽小鬼...嗬嗬,他不敢用我,也許是因為他很明白失敗的代價。”
樞密主教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握緊了腰間的紫色水晶匕首,他沉聲說:
“我和他不一樣!”
“很好,這才是我想看到的,瞧,你眼前的這個靈魂充滿了憤怒!所羅門,他會是個很好的目標,以及一個很好的助力!憤怒和悔恨會吞噬他,在他被吞噬之前,讓他為你所用吧。”
那個聲音悄無聲息的散去,在最後一刻,一抹一閃而逝的陰影仿佛在迦勒底的額頭上吻了吻:
“還有,我的小可愛...叫我,姐姐。”
“迦勒底牧師!”
先知溫和的聲音在主教身後響起,將迦勒底驚醒,他回過頭,就看到先知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你剛在和誰說話?”
“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背叛了他的世界和同胞,他遲早要死...隻看是誰殺了他而已。”
那個聲音又一次在迦勒底耳中響起,但樞密主教就當是沒聽到一樣,他悲天憫人的對先知說:
“我在為那些戰死的勇士們祈禱...先知先生,你需要我的幫助嗎?”
維倫感覺到眼前的迦勒底牧師可能隱藏了一些什麼,但在這個時刻,先知沒有去思考這些,他回頭看著山坡上的陣地,對主教說:
“我需要你幫我布置一個聖光淨化結界,來保證在你的人民離開之前,亡靈不會突破這裡...以及,多少救下一些士兵。”
十幾分鐘之後,在兩艘飛船衝天而起的同時,一道籠罩了整個湖畔鎮入口處的灼熱聖光壁壘屹立在了山坡之下,幾乎完全籠罩了整個城鎮和上方的小半個戰場,那些接觸到這道壁壘的亡靈飛快的被焚燒成灰燼,而迦勒底牧師的聲音也在眼前的山地之間響起:
“王國的勇士們,退回來!聖光會庇護你們!”
“聖潔之地正屹立在這裡!死亡的邪惡,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退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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