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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光在上啊。”
騎在駑馬上的所羅門鎮長用手中的望遠鏡看著山坡之上的戰場,數萬死亡鴉人從天而降的場景是震撼性的。
那就像是包裹著風雪的黑色風暴,散亂的羽毛將整個天空都染成了不詳的顏色,儘管聽不到戰場嘈雜的聲音,但在老鎮長心中,似乎回蕩著那些勇敢的戰士的慘叫聲。
“勇士在用生命為我們爭取時間。”
老鎮長咬著牙,對身後那些恐懼的平民喊到:“不要停留!走!快走!”
在湖畔鎮的碼頭上,所有能用的船都被召集了起來,每一艘船上都塞滿了平民,那些即將失去家園的人民們懷抱著薄弱的資產,有的婦人將自己的兒女緊緊的抱在懷中,不管男人女人,每一個人的麵孔上都閃耀著恐懼的光芒。
而在湖畔鎮橫跨巨大的止水湖的橋梁上,一些自願斷後的礦工們正在緊張的給橋墩上綁滿炸藥,這座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才建起的石橋,是連同止水湖兩岸唯一的道路,為了阻止死靈們追擊,鎮長痛下決心,一旦事情無法挽回的時候,這座橋就會被完全炸毀掉。
但即便是已經用儘所有的力量去疏散平民,在這極短的時間之內,依然無法將所有的人民都送到安全的地帶,湖畔鎮的碼頭上擠滿了等待登船的平民,而石橋上的人流也在湧動著前進,缺少代步工具,平民隻能在恐懼中用自己的雙腿越過赤脊山的山路,翻越山脈之後,才能到達艾爾文森林的邊界。
正常情況下,這一段路如果用雙腳去行走,最少需要4-5個小時。
山路難行在以往也許隻是一聲抱怨,但在眼下這個時刻,這幾乎成了催命的絕境,而更讓擔憂的是,在看到亡靈出現的時刻,鎮長就向暴風城送去了求援信,但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哪怕一封回信。
混亂的城鎮儘管並沒有遭受到亡靈的直接進攻,但作為亡靈的先鋒,無形的恐懼以經快要擊垮這些彷徨的可憐人了,到處都是哭聲,有兒童的,有成年人的,哭聲帶來的絕望感染了太多人,讓人群變得沉默而憂傷,還有些黑心的家夥趁著混亂做一些平日裡不敢做的事情。
這一切,都讓本就糟糕的環境變得更加糟糕。
所羅門鎮長站在碼頭上,他懷裡抱著兩個和父母走失的孩子,鎮長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要麼是暴風城出現了某種變故,無法及時支援赤脊山,要麼...那些信,可能根本就沒有送到國王手裡。
“該死!”
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咬著牙罵了一句,但此時此刻,除了祈求聖光之外,他們幾乎無路可走了。
隻有在希望渺茫的時候,你才會理解人們為什麼會祈禱,而諷刺的是,這種絕境下的祈禱,往往改變不了必然的結局。
但...但也許是無所不在的聖光真的聽到了這些絕望信徒的呼聲,總之,在山坡上的人類陣地麵對鴉人和死靈的壓力,開始逐漸潰敗的時候,兩艘懸浮於天際的飛船突然破開空間,出現在了湖畔鎮的上方。
它們看上去非常的美麗,就像是由一整塊巨大的寶石雕刻而成,在飛行的時候,聖潔的魔力飄蕩在水晶的周圍,蕩起的魔力線纏繞在飛船兩側,在絕望的人群中,這突然出現的飛船,似乎就象征著絕境中的希望。
整個湖畔鎮沒人不知道這些飛船,它們的出現,就代表著德萊尼人的到來。
在1年多之前,那些古怪的德萊尼人在止水湖另一側登陸的時候,還引起過一陣恐慌,但很快,人民們就知道,這是受國王邀請而來的域外客人,這些有角和尾巴的怪人們,同樣信仰聖光,而德萊尼人也數次幫助湖畔鎮剿滅赤脊山的豺狼人和泛濫的魚人,在這種互幫互助之下,德萊尼人也順利的融入了這個邊疆區的環境裡。
“嗡”
在金色光柱閃耀之間,手持救贖者法杖的先知維倫大步走出傳送光柱,跟在他身後的,是光明大教堂的樞密主教迦勒底牧師,還有很多來自暴風城的聖騎士從那飛船下方的光柱中走出,在主教的指揮下,這些聖騎士飛快的在混亂的人群中劃出了一大片空白的區域。
“湖畔鎮的公民們!暴風城受到了你們的求援信,我和先知先生正是為此而來!”
在法師的擴音魔法的幫助下,迦勒底牧師莊嚴的聲音傳遍了人群,他高聲喊到:
“在這個危機時刻,我們的德萊尼朋友願意用他們的飛船將你們送往安全地帶,婦女,兒童和老人們優先進入船艙,成年男性做好應對危險的準備!”
“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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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憤憤不平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憑什麼讓他們先走?我們都是國王的子民!不該有這種區彆!”
“嗯?”
迦勒底牧師眼中凶光一閃,他指向那個方向,在他身後全副武裝的皇家侍衛立刻抽出長劍,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那邊的人群散開,將剛才說話的家夥孤立起來,那是個相貌猥瑣的小痞子,他驚恐的看著朝他走過來的皇家侍衛,他喊著什麼,但下一刻,利劍毫不留情的斬下。
那一顆鮮血淋漓的腦袋滾落在地麵上,讓所有心懷不滿的家夥都立刻閉上了嘴。
“現在!抓緊事件,公民們!”
迦勒底牧師甩了甩手,眼看著那些冰冷的侍衛手中染血的長劍,混亂的秩序飛快的恢複著,而就在老弱們登船的同時,樞密主教對老鎮長打了個眼色,兩個人走到一邊,主教麵色嚴肅的問到:
“所羅門鎮長,你派出了幾波信使?”
“五位!都是騎著獅鷲去求援的。”
老鎮長手裡捏著自己的帽子,有些不安的說:“但...”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鎮長先生。”
樞密主教看了一眼山坡上方的戰場,他輕聲說:“我們隻收到了一封信,那位勇敢的信使到達暴風城的時候,他和他的獅鷲上都是傷口...亡靈們很顯然在有計劃的捕殺所有信使,試圖封存消息,就連三天前守望堡的落陷,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什麼?”
老鎮長瞪大了眼睛:“守望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