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把丟在床上,溫言喻嚇得縮成了球,剛要開口。
傅寒川俯身靠近了他,膝蓋跟著抵進了他的腿間,讓他無法從床上起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溫言喻慌得不行,根本理解不了對方要乾什麼。
直到傅寒川忽然伸手解開他的衣服,溫言喻瞳孔驟縮,聲音都慌得變了個調:“傅寒川,你乾什麼。”
傅寒川眸色微冷,完全沒搭理他,將人翻了個身,一把扯開了少年身上那件外套。
“彆!!”溫言喻下意識掙紮,指尖隨肌肉記憶繞起一層灰霧,又硬生生控製住自己彆用那玩意傷到身上的人,試圖用巧勁掙脫。
直到雙袖被掀開,溫言喻掙紮的動作頓住,僵在床上絲毫不敢動彈。
冰冷的指尖一點點從猙獰凸起的疤痕處輕輕撫過。
“1,2,3,4,5……21……”
一條條數完雙臂上疤痕的數量,傅寒川這才抬眸,冰冷的眸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誰做的。”
傅寒川輕聲發問。
似乎是手臂肌膚暴露在空氣裡有些冷,溫言喻將側臉埋在被褥之中,一手緊緊攥住腹部衣料,身子不停顫栗。
傅寒川目光幽深,對此無動於衷。
“你怕痛怕的要死,這種深度你下不了手,國內所有醫院都沒有你的就診記錄,這痕跡也不可能是專業醫生縫的。”
“你是醫學生,但麻藥受管製,你也沒有私下購買的痕跡,如果是你自己縫的,沒有麻藥,你會在被痛暈的間隙裡失血過多而死。”
“溫言喻。”傅寒川低下頭看他,語調很冷:“我給你5分鐘,告訴我是誰做的,我不想對你發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倒計時結束。
溫言喻偏過頭不敢看男人,聲線發顫:“我說不了。”
“求你,彆再問了……”
烙印沒有散去,他就算想開口解釋也沒辦法開口。
身子被一雙有力的臂膀鉗製住,整個人被一把翻了過來,傅寒川捏住他的雙頰迫使他抬頭。
對上男人那雙翻滾著怒火的眸子,溫言喻眼睫瘋狂顫抖,害怕得不行,想要辯解什麼,可喉嚨裡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傅寒川看著他的模樣,忽然笑了,很冷很冷:“溫言喻,你可真是厲害,除了傅文淵之外,還沒人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
早就從書上和網絡知道傅文淵是誰,溫言喻嚇得根本不敢說話,無措地看著他。
二人就這樣對視許久。
傅寒川眼睫微垂,忽然鬆開了他。
“你知道嗎,當初那場車禍,是我自己策劃的,或者說……那是我自願接受的結局。”男人輕聲開口。
溫言喻猛地一愣,臉色煞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傅寒川也沒在意,自顧自道:“我給自己選定的結局,複仇完成之後的回家之路,在雨天死亡。”
“多麼完美的結局。”
傅寒川神色平靜,“你知道,我的叔叔戀慕我的父親,但你應該不知道,我的父親也同樣喜歡我的叔叔。”
溫言喻呼吸停滯,瞳孔本能一縮。
傅寒川沒有理會溫言喻的呆愣,隻是自顧自講了下去,那個被隱藏在層層謊言之下的真相。
“養子與親子,家族不允許這樣的存在,於是我的父親娶了我的母親,一位來自異鄉的女人,語言不通,家世不算低但也不算太高,沒有多大權利,單純又天真,生下了我和我的弟弟。”
“可婚後,我的父親愛上了我的母親,但晚了,我的母親知道了這件事,她是因為愛情才嫁給我的父親的。”
“因為她愛我的父親,所以她愛著我和弟弟,可發現自己被愚弄後,她恨不得殺了我們,她想逃,可我的父親將她囚禁在了家中。”
“我的叔叔先一步動手了,是盛夏的夜晚,一把火悄悄燃起,其實我的母親早就發現了屋裡的汽油,發現了被反鎖的門窗。”
“我也發現了。”
傅寒川低笑起來,那笑裡沒有半分溫度,他輕輕撫摸上少年因震驚而不斷顫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