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
已是深夜。
傅寒川看著和自己正對麵的毛絨小兔玩偶,愣了好久,低頭發現腦袋下墊著一塊軟枕,身上蓋著溫言喻最近買的小毯子。
雖然還沒入冬,但家裡已經開上了地暖。
家裡另一位平時迷糊起來經常忘記穿鞋,活動區域基本都鋪了毯子。
所以他雖然睡著了不知道多久,但身體也並沒有什麼不適,許久沒有如此放鬆,甚至舒服得他還想再來個回籠覺。
客廳內燈光開得最低,不算明亮但也能看得清,像是上世紀的小酒館,昏黃暖融。
傅寒川抬眼。
溫言喻坐在小矮桌前,神情專注,左手敲擊鍵盤挪動鼠標,右手握著根鉛筆在文件上修修改改。
原本放在矮桌下右邊的一大疊文件,被移動到了左邊。
隨著最後一個字符落下,溫言喻長舒口氣,把文件合攏在左邊放下。
伸了個懶腰,往小桌板上一趴,順手取下了腦袋上的發箍,兩縷“兔耳”從腦袋上耷拉到了桌麵。
要用什麼詞來形容眼前的畫麵。
大概就是。
累到軟成一攤的小兔子。
傅寒川看了好半晌才起身,走到溫言喻身邊坐下。
聽到動靜。
溫言喻猛抬頭,腦袋啪一下正撞上男人的肩膀,生理性的淚水瞬間落了下來。
“!!!”傅寒川一下慌了神,連忙伸手揉揉小兔的腦袋,“疼不疼,是不是磕到眼睛了?”
“沒事。”溫言喻擦了把眼淚。
腦子轉了一天,累得要命,好像回到了曾經在輪回裡當“社畜”的時候。
見傅寒川終於醒了,溫言喻蔫蔫地開口解釋:“你上午睡著了,我看你太累了就沒叫醒你,但我弄不太動你,就把你挪到旁邊了。”
“知道知道,是不是磕疼了?”
傅寒川神色慌亂,心疼得不行,隨便應付了幾聲。
又揉又看了好久,確認了溫言喻表情沒有異常,隻是碰了一下,又揉了幾下,這才放開了手。
傅寒川轉頭看向左側一摞文件,隨手拿起一份,翻閱了起來。
溫言喻湊在男人身邊小聲解釋。
“我看這些太多了,就幫你處理了,我是用鉛筆寫的,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你說,我用橡皮擦掉就行,沒問題的話你就簽個字就好了。”
溫言喻喝了口果汁,看著男人檢查。
雖然一般這種文件,隻是會審閱一下,把需要改的地方,重點,方向交代給秘書團隊,部門負責人來具體起草就行。
但奈何東西實在太多,一個一個口頭去說,或是開會去總結著說,工作量屬實有些大,大部分情況下他都喜歡直接用鋼筆在旁邊寫出來。
一次次修改後,再進行最終審核與批準。
他看傅寒川也是這種習慣,對方這幾天為了他的事忙上忙下,乾脆就幫忙批閱了。
他在輪回裡由係統和死亡懲罰一起鍛煉出的能力,足夠他通過這些文件,迅速了解傅新集團的走向與核心戰略目標,處理起來不能說得心應手,但大體絕不會錯。
傅寒川簡單翻閱了七八份文件,又看了眼電腦上的東西。
上麵的修改和批閱,以他這種挑剔到有些離譜的性格來看,都隻能用優秀來形容的處理。
還有文件上那和自己風格十分相似,各種修改後內容與處理方法,也沒偏離集團核心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