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這就去喂那隻兔子。”
溫言喻眯起眼睛,輕聲回道:“你早點休息,不用擔心我,我在這挺開心的,等節目結束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
溫言喻低聲回了句:“我也愛你。”
“晚安。”
電話掛斷。
溫言喻轉頭,恰好與不知聽了多久的付知言,撞了個四目相對。
溫言喻一愣。
付知言神色平靜,沒表現出什麼異常,像是剛剛進來,很自然地朝他遞來新的熱水袋。
溫言喻接過熱水袋,往裡挪了挪身子,側身蜷成一團,給付知言讓出了更寬的位置。
見付知言沒有和他說話的打算。
剛剛吃完藥,也實在沒什麼精力聊些其他內容,溫言喻隻道了聲晚安,便閉上眼休息。
付知言低眸,看著床上溫言喻為自己預留出的位置。
寬敞的位置。
沉默了半晌。
脫下外套,躺上床。
燈熄滅。
付知言回了句,“晚安。”
林中雨聲不斷,不斷嘀嗒嘀嗒的脆響。
床上昏睡的人眉頭緊皺,似乎是陷入了夢魘之中,不停發出微弱的呢喃聲。
一聲接一聲。
聽不真切。
付知言緩緩睜開雙眼,靜靜凝視著身側明顯已經陷入昏睡的少年。
半晌之後,付知言伸出雙臂,將溫言喻小心翼翼擁入懷中,冰冷的身軀恰好緩解了因為高熱而帶來的不適。
溫言喻舒服地下意識往那懷裡又縮了縮。
窗外的雨滴依舊嘀嗒嘀嗒地響著,夜風呼呼吹過,發出一陣陣沙沙聲。
“傅寒川……”
終於聽清了那句囈語。
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鋪天蓋地的酸意與委屈自心底翻湧而出。
付知言眸色漸深,不知名的情緒在眼底燃燒,仿佛馬上就要失控。
藥物作用下,難得的快要進入深度睡眠。
溫言喻將頭埋在男人胸前,呼吸越發平緩,可就下一秒,下顎被猛地抬起。
付知言低頭,泄憤似的狠狠吻了上去,壓抑的酸意與不舍被全部糅雜進這個吻中。
強烈的不安化為濃重的占有欲,像是要把少年融入骨髓般,付知言越摟越緊。
溫言喻難受地直哼唧。
身體又因習慣而沒有反抗,隻是委屈地抓著男人胸前的衣服。
缺氧所帶來的生理性淚水忽地落下。
付知言身子一僵,立刻鬆開了桎梏住對方的雙手,不知所措地愣在了那裡。
溫言喻緩緩掀起眼皮,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氤氳起一層霧氣,迷迷糊糊看向了他,像是在疑惑發生了什麼。
付知言呼吸停滯。
沒幾秒。
太困了。
隻當是場夢境。
溫言喻又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一般,軟軟地窩在男人的懷中,重新閉上了雙眼。
懷裡的呼吸聲再次平穩下去。
付知言垂著眸子,冰冷的指腹一點點將懷中人眼角的淚水輕輕拭去。
一聲無奈的歎息聲在黑暗中散開。
太陽升起,雨夜殘留的冷意被漸漸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