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小時候非去招惹院子裡的貓,結果被咬了一口的事嗎,當時要不是你媽在旁邊,那貓發起瘋來還要咬你弟弟。”
桑語目光閃爍,沒忍住反駁:“那隻貓明明很乖,是小祖先拿棒子打了它,還抓它尾巴,它想跑沒跑掉,我去讓小祖鬆手,小貓才不小心咬到我的。”
桑懷仁皺著眉,沒說話,就安靜地看著她。
一雙黑眸裡滿是壓迫。
桑語害怕地抬眸瞥了眼桑懷仁,接觸到男人目光的瞬間,解釋的勇氣熄滅了大半,聲音也越發微弱。
桑懷仁扶了扶眼鏡,依舊是那副表情,眉頭微微一挑,帶了點責備。
“你要乾什麼我和你媽哪次沒讓,我們也從來沒乾涉過你的任何決定。”
“你說想有自己的屋,我和你媽答應了,你初中時我和你媽都忙,沒空照顧你,讓你住校,你住了一年,說想走讀,我和你媽答應了。”
“後麵你成績沒有你弟好,你說要拍戲,我和你媽答應了。”
桑懷仁當老師的習慣沒變,說話語速不快,每一句都娓娓道來,抑揚頓挫,像把鋒利的尖刀,直直紮向另一人的心口。
“我和你媽哪次沒滿足你,你有什麼不滿足的?”桑懷仁冷冷地問。
“也不是不讓你養貓,外麵那些野貓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病菌,小孩抵抗力本來就不好,要是被抓傷咬傷,光打針就要好幾次,那針又痛,你弟弟怎麼辦?”
桑懷仁眉頭緊皺,語氣裡滿是壓迫,三兩句話,將責任完全推到桑語身上,沒給她絲毫辯駁的餘地。
“我知道,我和你媽平時是比較照顧你弟弟,那是因為你弟弟還小,他還沒有完全懂事,我們肯定會更操心他一點。”
“這又不意味著我和你媽不愛你,不關心你,上期節目也是延祖那邊實在離不開人,我才沒有陪你,你們是姐弟,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我和你媽是怎麼教育你的,成天和你弟弟計較這計較那的。”
【之前到底是誰和我說的桑懷仁很溫柔,他這也不溫柔啊,隔著屏幕看得我都渾身難受,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之前總感覺桑語性格那麼擰巴了,和這種爹在一起生活,性格能不擰巴才怪了。】
【彈幕某些人好誇張,這不就是正常教育孩子嗎,確實是桑語的問題誒,桑爸也沒有罵小語啊,隻是給她講道理而已。】
【不是……他哪是在講道理,他這不是在搞ua嗎?桑語做錯啥了?我不理解。】
【我靠,這種沒有罵臟話,但話裡話外全是我對你太失望了,好經典,我感覺我tsd都要犯了。】
【爹味好重(貶義)。】
桑語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起了轉。
“對不起。”
聲音很輕,帶了點哭腔。
桑懷仁看著女兒低下頭道歉,心中的怒火微微平息了些,稍稍柔和了下麵色。
“你知道就好,做事之前要多想想後果,不能隻憑自己的喜好。你現在長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樣任性。”
這麼明顯的異常,在場幾人也不是瞎子。
氣氛忽然沉默。
桑懷仁已經在另一側坐下,嘴裡還在說些教育人的話。
桑語頭越埋越低。
江婉柔皺著眉。
作為同組,接觸多,這兩天看的事也多,不想摻和彆人的家事,但與愛人如出一轍的正義感,也不想見小姑娘一直被欺負。
女人剛要開口說兩句話。
還是溫言喻的巨大噴嚏聲打破了沉默。
眾人扭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