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虞皺了眉頭:“這些人,既敢明目張膽殘害人命,定是有所倚仗。”
“也不一定。”燕止危道:“巍婪城距京千裡,天高皇帝遠的,大族和商人抱團,一起欺壓他人也說不一定。
那句話怎麼說的?窮山惡水出刁民。”
溫知虞舒展了眉眼:“嗯,世子的這番說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具體原因,等官府調查吧。”
“嗯!”燕止危點頭:“聽聞,巍婪城的官都挺好的,相信會給逝者和他家人一個交代的。”
溫知虞也點了點頭。
燕止危笑:“嘿嘿。”
溫知虞彎眸。
一旁的溫庭瑞:“……”
沒看見他還在這兒麼?
他那麼大的一個大活人呀!
溫庭瑞哼哼著端起一杯茶送入唇邊,剛抿了一口就覺著苦,於是轉頭喚人:“月林,給我拿一罐蜂蜜來……”
話音剛落下,門外便傳來腳步聲。
接著,懷焰在門口道:“郡主,世子,二公子,屬下有要事稟報。”
燕止危對外:“進來。”
懷焰將還在濕濕嗒嗒往下滴著雨水的傘放在門口,拍了拍袖口,才帶著一身水汽進門。
溫知虞看向他:“何事?”
懷焰道:“稟郡主,屬下遣在城中探消息的人來報,運送炭塊北上的商隊,被人劫了。”
被劫?
“什麼意思?”燕止危驚詫:“還未入冬,山賊就已經出來搶劫了?”
“正是如此。”懷焰道:“據商隊傳回巍婪城的消息,山賊趁商隊深夜熟睡,點燃裝炭的馬車,將人引開後,搶了金銀細軟和乾糧。
總之,商隊損失慘重。”
“這也太過分了吧?”燕止危拍桌:“搶人錢財和糧也就算了,怎麼還燒人炭的?
今年還未入冬就這麼冷了,等入冬之後,京城和京城以北的地方不知道得冷成什麼樣呢。
買不著炭,還怎麼過冬啊?”
“對呀!”溫庭瑞捧著茶杯:“京城每年要下好幾場雪呢,下雪時若不燒炭,是會冷死人的呀!
記得,幾年前吧,有一年京城下了足足半月的暴雪,凍死了好多人。
當時,父親也被派去善後。
有一日,父親回來時心情很不好,母親問起,他說,城郊有個村子凍死了好多人,有幾戶人家,一家老小全沒了,都沒個斂屍的……
總之,可慘了。”
燕止危欷歔:“但願,今年不要再遇到這麼差的天氣,也不要太冷,能讓百姓們過個好年。
希望明年能是一個豐收年,無災無亂,百姓們都能吃飽喝足,開心生活。”
兩人說話間,溫知虞已經將懷焰遞來的傳信拆開看了一遍。
這一批北上的商隊,被劫得所剩無幾,就連餘糧也吃不到重新折返回巍婪城了。
逼不得已,才派人快馬回來求救。
溫知虞合上信紙:“阿危,庭瑞,我們可能得更改行程,準備回京了。
再拖下去,入冬後路上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