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對武安侯道:“侯爺,回去後本王定狠狠罰這不知輕重的臭小子!”
說著,抬腳就踢了燕止危一腳。
燕止危連忙躲開。
皇帝麵色平靜,唇角卻是下壓著,淡淡地看過來:“太子妃?”
太子妃渾身微微一震:“是臣妾疏忽,聽臨川郡主講述遊曆途中的趣事,聽得太過忘情……”
她想伸手去扶溫知虞。
一隻手比她更快,火急火燎地把溫知虞扶起來:“阿虞,你沒事吧?”
溫知虞搖頭:“無事。”
實際上,她的手隔著衣袖緊緊握住燕止危手腕,借力才能勉強站穩。
彎著膝蓋站了這麼久,又酸又疼。
膝蓋受涼是真,但並沒有燕止危說的那般嚴重,不過,她心知燕止危是心疼她被太子妃和燕如玥刁難,故而沒有多說話。
更何況,多說多錯。
這個時候,無論她說什麼,都顯得有些奇怪……
燕止危穩穩扶著她,抬頭對皇帝道:“皇上,我和阿虞不看焰火了,我先帶她出宮吧。”
皇帝卻開口道:“朕記得張院判今日入宮了?可在禦花園?”
身旁的太監道:“回皇上,張院判在後麵同其他大人一起賞花說話呢。”
皇帝道:“把他傳來。”
燕止危一聽,就要拒絕,這時,溫知虞按住了他的手,微不可見地輕晃了一下。
太子妃為難她一事,皇上和那麼多官員都瞧見了,世子說她膝蓋有疾卻口說無憑。
皇上叫太醫來,是為了她正名,她得順著皇上的意思來,讓太醫為她診治。
燕止危看了她一眼,住了口。
很快,小太監細長的聲音響起:“太醫院張院判到……”
張院判走了過來:“微臣見過皇上。”
皇帝淡聲:“臨川郡主膝蓋在遊曆途中受了涼,太醫院數你資曆深,你為她瞧瞧,朕和太後也好放心。”
“是。”
張院判走了過來:“郡主,請。”
太監和宮女行動有素地小跑過來,背身用衣裙和袍擺作遮擋。
張院判先為溫知虞把了脈,又隔著衣裙為她檢查了膝蓋。
片刻後,他起身:“回皇上,郡主膝蓋的確是受了寒,好在,微臣的徒兒在為她針灸,穩住了病情。
近期內,還需繼續針灸才行。
否則,年歲漸長之後,恐怕於行動不便。”
“這麼嚴重?!”燕止危又驚又擔心。
張院判看了眼皇帝,眼觀鼻鼻觀心:“並非臣危言聳聽,膝關節乃人身上最大也最為複雜的關節,若是傷著,輕則瘸腿,重則癱瘓。”
燕止危:“……”
眾人:“……”
溫知虞沉默,微皺了眉頭。
皇帝麵上沒什麼變化:“張院判,明日起,便由你親自為臨川郡主診治,直至她膝蓋徹底痊愈,再來向朕複命。
止危,你先帶阿虞出宮罷。”
出宮?
燕止危驚詫,忍不住開口:“就這樣麼?”
皇帝冷然看向他:“不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