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倒也識得情趣,領了紅封,快速地用完早餐便挨個兒退下了。
隻不過,席間,有好幾雙眼睛始終在溫知虞臉上來回個不停。
溫知虞並未聲張,隻淡淡地看了回去。
那幾人立即心虛地移開目光,用完早膳便灰溜溜離開了。
早膳後,榮安王妃拽上榮安王,夫婦兩個一起隨溫知虞和燕止危去長公主府拜年。
就連小逢春,也被二人抱了去。
馬車行了沒幾步,燕止危便叫來顏九:“北院那幾房的,每年要從王府賬房借好幾次銀子吧?還過麼?”
顏九騎馬行在馬車旁:“他們,世子還不清楚麼?每次都說自已在外做買賣虧了銀子,實則不知乾些什麼勾當呢。
每回都說賺了便還錢,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何時見他們還過?
其他院子但凡有不滿,都不敢吭聲。
王妃沒辦法,隻能私下給補貼。
恕屬下多言,若非王妃有財力,咱們王府隻怕是早被人給掏空了。”
燕止危捋了袖子:“這麼喜歡做買賣,就把他們打發得遠遠的,讓他們自行賺錢去。
老王爺離世前,也是給他們分了家產的,而且分得不比父親少多少。
他們倒好,自已的家產揮霍的精光了,就來揮霍父親的,真是一群蛀蟲。
回頭把父親的揮霍儘了,是不是就要來揮霍我的了?我可沒義務養他們。”
顏九道:“他們今日剛領了王妃發的紅封,三兩月內大抵不會去賬房要錢了。”
“那可正好。”燕止危道:“趁著開春了,將這幾人都支離王府,讓他們自行謀生去。”
說完,他問溫知虞:“阿虞,你說,讓他們去做些什麼好?”
溫知虞略一思索:“興許,販糧?”
“有道理!”燕止危聽得眼睛一亮:“今年糧食值錢,隻要他們肯吃苦,鐵定穩賺不賠。
而且,他們能多運些糧食賣給缺糧的百姓,隻要價格彆太過,也算是做好事了……”
他趁熱打鐵,和溫知虞商議了一通。
不多時,馬車便停在了長公主府門外的長街上。
顏九在車外道:“世子,郡主,這裡停了好多馬車,咱們的車隻能停得離大門遠一些。”
“這有什麼?”燕止危爽快道:“那就走過去唄。”
這時,武安侯的侍衛騎馬匆匆過來:“顏侍衛,王府的馬車請繼續前行。”
燕止危掀開車簾:“今日,為何來了這麼多人?”
侍衛道:“回世子,溫氏來了許多人,是來給長公主和侯爺拜年的。
侯爺有幾位年歲較大的長輩,開春天暖之後要回老家了。
故而,長公主和侯爺商議著,今日提前辦場家宴,就當是提前餞彆。”
原來如此……
溫知虞回想了一下,這個時候,溫氏的確是有好幾位年長的長輩要離京了。
這些長輩,大多是當年母親和父親成親後,陸續拖家帶口入京的。
其中有好幾位,還憑著著姻親關係做了位置清閒但俸祿可觀的小官,日子過得不錯。
也有的,是本就在京中的遠房親戚,從前不相熟,得知族中子弟竟娶了長公主,重新攀附走動的……
很快,馬車停在府門外。
下車時,溫知虞不經意間往後方看了一眼,長街上,有抹青影在那兒探頭探腦。
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