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琅是個很聰明的人。
否則,她不會以報恩的名義千裡迢迢來尋溫庭柏,甚至寧願做外室……
溫知虞並不否認:“是我將陶姐姐請來的沒錯,我想,這種場合,還是需得有她在才好。
如此,也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矛盾。”
葉琳琅胸口用力起伏了片刻,咬緊牙關。
陶舒婉走到溫知虞身旁,挨著她坐下:“郡主和世子用過午膳了麼?”
“還沒呢。”溫知虞問:“陶姐姐用過了麼?”
“用過了,陪外祖母出門拜年,聽人說你派人叫我,我便立即過來了。”陶舒婉說著,端過溫知虞遞給她的茶杯暖手。
葉琳琅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陶舒婉轉頭看向葉琳琅:“這位姑娘知曉我的名字,也知曉我是誰?”
“我……”葉琳琅咬唇:“我又不是京城人士,更不是達官顯貴,如何認識你?”
“是麼?”陶舒婉溫溫柔柔地開口:“既然姑娘不認識我,為何方才一聽見我的名字就格外激動?
姑娘來尋大公子之前,想來早已將他的一切都打聽過了?
他的家世,他的家人,他的婚事……
姑娘樣貌生得好,又是個勇氣和毅力都極佳的人,不怕找不到好夫婿。”
“那你呢?”葉琳琅並不買賬:“你比我出生高貴,有家人為你撐腰,你什麼樣的夫婿找不到?
我比你更早遇見大公子,比你更早喜歡他,你憑什麼想要我成全你們?
原來,大公子要娶的人,這般心胸狹隘,連個外室都容忍不下。”
心胸狹隘?
陶舒婉聽到這話,變了臉色:“我……”
葉琳琅紅了眼眶,抬起衣袖擦拭眼角:“我不顧安危,千裡迢迢隻身進京找他,吃了多少苦楚?
我不要多的,隻求給他做個外室,一年能得以見上他兩麵,這樣都不行麼?
如此,我隻能一死了之了。”
說著,她抹淚轉頭到處張望,尋找合適的柱子。
陶舒婉頓時慌了:“葉姑娘!”
燕止危抓著塊綠豆糕,好整以暇:“她既然想撞,就讓她撞吧。
待會兒我叮囑侍衛幾句,今日京中人都忙著拜年,晚上再將屍體運到京郊亂葬崗去。
這幾日雪堆得厚,亂葬崗的野狗估計都正餓著肚子呢。”
他篤定,葉琳琅不敢。
果然,他話音落下,葉琳琅擦眼的動作一僵。
這時,幾道腳步聲從走廊儘頭傳來,來人氣息微喘,一看就來得非常急。
行禮時,聲音都不穩。
溫知虞淡淡看向幾人:“你們,便是奉大公子的命令安置葉姑娘的人?”
幾人齊聲:“正是。”
其中一人,是溫庭柏院中的侍衛,是自幼便跟著他的近身侍衛之一。
對於懷焰去叫他一事,一頭霧水。
另外兩人,則是平日在長公主府外院負責一些雜務的。
溫知虞問:“這位葉姑娘,你們應當認識吧?安置她的事,是你們誰親手辦的?”
“回郡主,是我們。”外院侍衛道:“葉姑娘說……她是大公子養在外麵的……
郡主,葉姑娘要什麼,我們便為她置辦什麼,從未敢懈怠分毫啊!
就連她如今在京中住的宅子,也是我們精挑細選的,伺候的奴仆也在物色了……”
溫庭柏的侍衛愣了一瞬:“你說什麼?!”
溫知虞看向外院侍衛:“葉姑娘說,她是大公子養在外麵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