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父親跪地請罪,窩了一肚子氣的溫庭瑞也跟著跪下。
被踢飛出去的平侯撞在椅子上,吐了一口血,疼得打滾。
平侯幼子想要撲過去:“父親!”
他還未動,手腳就被不知從哪裡撲出來的小太監死死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殿中其他官員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他們並非是被武安侯方才飛起來的那一腳給嚇的,而是被平侯的話給驚著了。
這平侯,簡直是找死!
都活到這把歲數的人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竟然還不明白!
難怪,敢縱容底下人草菅人命!
皇帝從禦案上拿起一串珠子,輕而緩地撥動著:“來人。”
貼身太監上前:“皇上?”
皇帝眼皮未掀:“你不行,換個侍衛來。”
候在殿外的侍衛立刻進來。
皇帝輕飄飄地道:“掌嘴。”
“遵命!”
侍衛走到平侯麵前,宛若拎隻雞仔一般拎起胳膊:“啪!”
皇帝沒開口。
於是,侍衛照著平侯的臉,開始左右開工。
平侯的臉被扇得血肉模糊。
殿中其餘人等全部屏住呼吸,一點動靜都不敢發出。
“父親……”平侯幼子又怕又哭,用力磕頭:“求皇上饒了我父親……”
皇帝這才掀起眼皮:“平侯,朕還沒死呢,你便當著朕的麵,口不擇言地侮辱朕的皇姐。
你是不是忘了,朕與長公主一母同胞,也是在翠泉宮中長大。
太皇太後乃是朕與長公主的祖母,而你袁氏,不過是沾了她老人家的光,才有了那些年的榮耀與地位。
你不提,朕倒是忘了。
朕與太後、長公主在翠泉宮吃苦的那些年,你平侯府正門庭顯赫、堆金積玉。
你今日重提翠泉宮舊事,是在向朕與長公主炫耀麼?”
平侯被打得滿嘴血,話都要說不出來了:“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已經護了袁氏近百年,今日,她護不住你了。”皇帝冷沉開口:“來人,將平侯袁鑄拿下。”
殿門外,再次進來兩行侍衛。
平侯幼子慌了:“父親……”
皇帝目光落在他身上:“將袁屏也一並拿下。”
溫庭瑞這才知道,此人原來竟是叫袁屏。
他想了許久,腦子裡依稀想到,幼時,他與姐姐常常在一處玩兒。
有一年宮宴,他和姐姐去禦花園摘花。
他看上了一朵開得特彆好的綠牡丹,姐姐說,綠牡丹極為罕見,不如就留它在枝頭給更多人觀賞。
他說好。
結果,在園子裡轉了一圈,他們摘了些芍藥,出門時,就見一個比他們矮上一些的小公子拿著一枝綠牡丹。
那小公子見到他和姐姐懷裡的芍藥,喚他們雙胞胎,讓他們把花給他。
他當然沒給。
於是,那小公子把他的芍藥打砸得稀爛,衝他做了個鬼臉,一溜煙兒跑了。
據後來來尋人的宮女說,那個小公子叫“屏哥兒”。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