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收糞這個行業,也是被人壟斷的。
經過一處沒人的地段時,糞夫停了下來,拿起抄網,在糞桶中打撈了起來。
很快,一個帶著特殊氣味的小包裹被撈了出來。
糞夫到了糞廠卸完貨後,就往城裡走,在路過一處巷道時,糞夫假裝去方便,趁機將膠卷藏進了一處牆磚後。
糞夫走了,宋應閣沒跟,繼續在巷道處觀察。
到了下午,一個四十來歲,身材矮小,麵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取走了膠卷,最後回到了日領事館。
宋應閣隻是一眼便認出此人是先前麻三提及過的杉山博介。
迎春樓那邊蹲守價值已經不高了,宋應閣隻留下兩個人盯著,以防萬一。
其餘人都被宋應閣安排到了日領事館這邊。
宋應閣將杉山博介的畫像交給組員,讓他們在日領事館外輪流蹲守,務必將其接觸過的人都記錄下來,一一排查。
……
滬市,黃浦路,日駐滬市領事館。
周順此刻正被綁在木架上,身上都是傷口,顯然遭受過酷刑。
他聽從了宋應閣的話,一回來便坦白交代了。
“你應該自裁謝罪,而不是灰溜溜地跑回來。”日本駐滬武官山下二郎大聲嗬斥道。
“是。但我有重要情報,必須帶回來。”周順道。
“什麼情報?”山下二郎問。
“特務機關裡有內奸。
潛伏小組剛抵達金陵不久,中國的特務就找到了我們。
消息一定是在滬市泄露的,不然我們不可能被捕。
叔叔,請給我個機會,我一定親手將內奸揪出來!”
周順原名山下慶介,與山下二郎是叔侄關係。
“閉嘴!我沒有你這樣懦弱的侄子!”山下二郎罵道。
“那你最疼愛的山下梨子呢?我死了,她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中國人不會留下她的。
若山下梨子不在他們手裡,我一定會切腹自儘。”周順道。
“梨子啊。”山下二郎的態度有些軟化。
“請叔叔喚醒特務處的暗子,營救梨子。”周順道。
“暗子是留給帝國的,不是用來救人的!”山下二郎雖語氣堅定,但飄忽的目光,卻透漏出他內心的猶豫。
山下梨子在明麵上是她侄女,但實際上是他與未亡人嫂嫂生的女兒。
他有三個兒子,卻隻有這麼一個女兒。
“混蛋!當初就不應該聽她的話,讓她做間諜。”山下二郎後悔道。
山下梨子選擇做間諜,就是為了逃避原生家庭。
“山下中佐,請務必給我一個機會。我還能在關鍵時刻,向中國特務傳遞假情報。”周順道。
“半個月。我隻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如果你找不出特務機關的間諜,就給我滾回日本,我不需要你這麼愚蠢的下屬。”山下二郎摔門而去。
而他們所擔心的山下梨子,此時正在扮演一個教師的角色。
“宋君,你的關東口音,比我還要純正。相比之下,我更像是外國人。”山下梨子驚歎道。
“日語本來就是中國方言,一點難度都沒有。”宋應閣忙中偷閒,來學習日語。
學了七八天,宋應閣的日語已經很嫻熟了。隻聽口音,絕對會認為其一個土生土長的日本關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