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郭縕不語,張冀急忙拱手,說道:“府君,參合塢堡民雖說不多,但卻能出步騎兩百多人。府君如若不棄,堡民願為府君竭力護邊。”
頓了頓,又說道:“我兒性格頑劣,不求能得王公賞識,僅求能拜王公門下進學,聽賢良講課。”
郭縕挑了挑眉,笑道:“伯卓著急了,我在思如何寫信與王君。”
“多謝府君”
聞言,張冀神情大喜,下馬作揖而拜,說道:“府君舉薦之恩,冀感激不儘!”
“伯卓不必如此!”
郭縕扶起張冀,笑道:“君駐參合口多時,為郡屏蔽胡寇,以你我之情,理應幫襯!”
“府君,前方便是參合塢,不如到那歇腳,待中飯後啟程。”
“好!”
在張冀領著郭縕前來參合塢歇腳時,張虞今時正在塢中,巡察馬廄裡的馬。
“這馬瘦了些!”
張虞捏著駿馬的脖頸,責問道:“誰負責喂養?”
“我!”
一名少年從人群裡低著頭出來,說道:“稟少君,仆將馬養瘦了!”
“怎麼回事?”
痘臉少年遲疑幾下,說道:“前些日讀書耽擱了時間,故不能按時喂馬。”
張虞看著並排站著十餘名少年,問道:“依我規矩,將馬養瘦,需受什麼懲罰?”
“鞭十下!”
“好!”
“前些日教授的五十個字,誰全部記住,並能熟悉書寫?”
少年們低著頭不能答,有人喃喃說道:“字太多了,背寫不下來。”
不過痘臉少年卻自豪舉手,說道:“我記下了,並能熟悉撰寫!”
“好!”
“賞罰如何?”
“不能識字者,罰站半時辰,並在四日內熟記。能熟悉字詞者,賞肉食一頓。”
“很好!”
就在張虞想說些什麼時,卻聽到塢內忽然吵吵嚷嚷,聲音亂糟糟。
“姑父回來了,今讓兄長去外頭一趟。”酈素衣快走幾步到馬廄,招呼說道。
“阿吉代我行賞罰,我去去便回。”
臨走前,張虞看向麻臉少年,吩咐說道:“茂山教他們認字。”
“哎!”
待張虞走後,少年們響起稀稀拉拉的聲音,被張虞強製要求認字,實在讓他們痛苦。
在酈素衣的提醒下,張虞稍微整理了下衣冠,便來拜見郭縕。然就在他前來之時,卻發現一番嘈雜下,郡守郭縕離開了塢堡,這讓張虞有些猝不及防。
聽左右人講,張虞這才發現郭縕先走了,而奉命前來拜會的他則是被眾人所遺忘。
張虞微歎了口氣,心中略有憋屈,自己奉命前來,為了給當權者留下好印象,還仔細整理了儀表。然在當權者眼裡,自己卻是無足輕重,呼之即來,招之即去。
不過張虞卻也清楚,欲想得到兩千石的重視,他需要具有擁有能分配權利的權力,如他擁有懲戒那般少年的權利一樣。
忽然間,在張虞腦海裡浮現,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前世他作為商人,僅是話裡的小丈夫,便擁有了不少東西。
那大丈夫能擁有什麼?
這一世,他可不滿足成為小丈夫,他要更進一步,嘗嘗那大丈夫的滋味。
在塢口,張虞駐足等候半天,隻見到父親張冀帶笑送行而歸,這才上前問道:“父親,怎麼回事?”
“府君有事先走了!”
張冀拍了拍張虞的肩膀,欣慰說道:“我兒單騎追胡,射殺三人,奪回駿馬,果有雄風啊!”
頓了頓,張冀心情不錯,說道:“稍後到堂中,為父有件喜事和你說,記著將嵩兒叫上。”
“諾!”
《唐書·列傳十》:初,淮父故定襄太守郭縕,路遇太祖獵胡歸,縕謂曰:“卿是我輩人,當相引在朝廷,何欲居塞乎?”由是薦太祖學於王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