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霽的表態下,王宏深思中原的混亂局勢,他改變了原有的想法,遂同意了張虞的求親。
在內堂磨蹭了許久,王宏再次回到外堂。
“王君!”
“王師!”
見到王宏的身影,張冀、張虞二人起身,以表尊敬。然而張虞卻發現王宏的神情與最初迎接他們的樣子不同,臉帶笑容,充滿了和煦。
張虞瞄向了屏風,得見王霽朝他眨眼,一臉的笑意。
見狀,張虞心中欣喜,想來經過王霽的發力,王宏同意了他的求親。
“伯卓兄、濟安且坐!”
王宏招呼二人坐下,笑道:“求親之事,我與內宅商量了下。”
“如何?”
張冀眼裡充滿了期待,似乎求親的人是他,而不是張虞。
捋髯而笑,王宏說道:“濟安儀表不凡,能左右開弓,勇破胡部,乃雁代之人傑。此俊傑向我王氏求親,我又豈能因門第而拒之!”
此言一出,張冀欣喜不已,拱手說道:“王君心胸開闊,不計門第之彆,冀敬佩不已。”
張虞長出了口氣,尋常男子往上娶當真是困難重重,也不知公孫瓚怎麼那麼容易被侯氏看上。
順勢而拜,張虞說道:“小子拜見丈人!”
“良婿請起!”
王宏親自起身攙扶,笑道:“今後你我不僅為師徒,更是為翁婿,望濟安勉之。”
“多謝丈人!”
三人重新入座,氣氛更加融洽,語氣更加親近。
王宏沉吟少許,問道:“張角率太平道反叛之事,不知君可知否?”
聞言,張冀神情驚訝,反問道:“張角果真叛亂?”
“不假!”
王宏說了聲,隨即反應過來,問道:“君事先可知張角反叛?”
張冀看了眼張虞,頷首說道:“去年冬,濟安回塢言,太平道恐不日將反。我問為何,濟安曰:‘太平道遍布中原,信徒多達百餘萬,今買馬聚糧,恐有異動。’彼時我不以為然,竟不料果如濟安所言。”
此言一出,王宏拍腿而歎,問道:“濟安既知張角將叛,何不早日上告於官?”
張虞遲疑少許,說道:“稟王師,非小子不願上報,僅此語僅是一家之揣測之言。僅憑揣測之語,不足以令官府受理。今歲我本欲細察太平道深淺,不料今時已叛。”
“罷了!”
王宏憂憤而歎,說道:“中原諸公為朝廷牧民,不知太平道之事,妄食漢室俸祿。”
說著,王宏語氣微變,讚歎說道:“張角叛亂之前,不料濟安竟有如此見識,實屬令人驚歎。”
之前若說是看重張虞個人武略,今時王宏則是為張虞見識而歎。王宏當下看張虞算是越來越順眼,畢竟這是屬於自家的女婿。
“王師謬讚!”
張虞神情謙遜,說道:“王師因得罪宦官被免,今下中原大亂,陛下或會重新啟用王師。”
“嗯?”
王宏微挑眉毛,問道:“濟安何出此言?”
張虞斟酌幾許,說道:“士人與宦官爭鬥多年,受黨錮波及而免官者眾。今張角叛亂,天子若不赦免黨錮士人,並加以提拔錄用,一旦張角與之合謀,恐天下劇變,中原板蕩,悔之晚矣!”
“王師雖非黨錮士人,但卻是受宦官所害士人,朝廷又豈會無動於衷?”
“彩!”
王宏捋髯而笑,謂張冀說道:“濟安竟有這般見識,君喜得麒麟子,我喜得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