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王宏設宴宴請張冀、張虞父子,並讓族人作陪。
宴上,張虞見到嶽母陳氏,陳氏性情柔弱,大事上多聽王宏意見。丈夫王宏意收張虞為女婿,陳氏自無異議。且因張虞相貌出眾,嶽母陳氏瞧得順眼。
同時,張虞在宴上見到小舅子王淩,十二三歲的王淩在王宏的教導下,文武俱有涉獵。得知張虞箭術精湛,王淩纏著張虞討教箭術秘訣。張虞自是耐心教授,糾正王淩箭術的不足。
宴上眾人興儘而歸,張冀更是飲酒至醉,在張虞的攙扶下,才能回屋休息。
深夜時分,張虞在紅娘領路下,見到時隔多月未見的王霽。
偏僻的小屋內,幽暗的燭光下。
張虞帶著酒氣而來,見到淺笑相迎的王霽,笑道:“數月不見,殊嵐又有變化了。”
“什麼變化?”
“更美了些!”
王霽白了眼張虞,說道:“淨說這些胡話!”
張虞湊到王霽身旁,笑道:“今後你我當如何相稱?”
王霽美眸流轉,笑吟吟說道:“尚未成婚,自是按禮稱謂。”
說著,王霽微依身子,湊近到張虞身側,問道:“我在屏風後,聽張郎將往豫州可是如此?”
“舍不得我?”張虞嗅著女子的撲鼻而來的香氣,竟酒意上頭,調笑道。
王霽笑了笑,說道:“中原大亂紛起,值男兒建功之時。我倒唯恐你因與我訂有婚約,遂沉迷兒女之情,忘卻了建功之心。”
張虞喝了口水,清醒了頭腦,聽出了王霽話中本意。
梳理了下思緒,張虞說道:“不知殊嵐有何指教?”
王霽囅然而笑,說道:“不敢言指教,僅是此番南下,張郎若遇中原士人冷遇,還需自我舒懷,切莫動怒,與其爭執。且張郎需善借叔父名望,多與中原士人結交。”
“這是自然!”
張虞微微頷首,在身份、地域歧視上,他已有心理準備。
“可還有其他叮囑?”張虞問道。
王霽螓首微思,笑道:“彆無叮囑,僅是郎君建功之時,遠刀劍,離水火,以免傷到身子。”
“特嵐叮囑,我謹記於心!”張虞笑道。
張虞微低著頭,卻見燭火下嬌豔的麵容,眸如秋水,雙唇淡雅,格外令人心動。
“閉上眼,我有份禮送你!”
王霽不明所以,乖乖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雙唇感覺到一種柔軟而溫暖的觸覺襲來,王霽瞬間臉紅,呼吸變得急促,似乎世間安靜下來,她都能聽見張虞的心跳聲。
很快,這種感覺便消失,王霽睜開雙眼,瞧著似笑非笑的張虞,整個人既羞惱又是心醉。
“讓你今後莫忘了我的味道。”張虞笑道。
“呸!”
王霽故作嫌棄,說道:“滿身酒氣,何來味道可言!”
“哈哈!”
張虞與王霽逗弄了一番,最終在紅娘的提醒下,二人依依不舍離去。
次日,在王宏的配合下,張冀停留了三日,並完成了納采之禮,算是向外界宣布張虞與王霽二人的關係。
隨著納采禮的完成,張冀實在不習慣大麓山的生活,無意久留,在向張虞傳授用騎的細節事項後,張冀帶著親信十來騎歸塢。
而張虞因通關文書以及人員集結問題,需要在大麓山等候多日。
在張虞在大麓山之時,趁東漢籌備兵馬期間,中原局勢愈發劇烈,張角與張寶、張梁二人在冀州起兵,殺吏破軍,占據多座城池,其勢北至幽州,西臨並州,聲勢浩大。
在河南地區,張曼成起於南陽,波才叛於潁川,卜己亂於東郡,荊、豫、兗三州動蕩不休,與河北的張角三兄弟互相呼應。
除河南、河北地區外,青、徐亦有黃巾軍起義。
短短的幾十天內,黃巾軍勢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戰火遍及七州二十八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