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這麼一來,怕是要把朝堂上的文武重臣殺個七七八八,朝堂如此動蕩,麵對如今虎視眈眈,根本掩飾都不掩飾的秦國,趙國怕是立馬就要亡了。
而且太子繼位以後難道會放過王後和弟弟嗎?肯定不會的,兄弟相殘,也絕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可若是廢了太子嘉,改立公子遷,麵對如此之局勢,自己都頂不住,把趙國交給自己十一二歲的兒子,他能頂得住嗎?
趙悼襄王現在是真的絕望的不行,後悔的不行。
早知道自己三十多就頂不住了,肯定早就開始培養繼承人了啊。
真是想不到啊,人有旦夕禍福,身子說垮就垮。
但是後悔也沒用,天底下哪有後悔藥可吃,他還是要麵對現在這個殘酷的現實,做出痛苦的抉擇。
最近這段時間,整個趙國朝堂的氣氛都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每個人都在盯著自家大王最後的決定。
大王如果想要做傻事,大家可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已經極為消瘦的趙悼襄王躺在病床上,殿內煙霧繚繞,藥味彌漫整個寢殿。
他無神的盯著窗外,關於繼承人的這個決定,遲遲下不了決心。
實際上他很清楚,他沒得選。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素潔,打扮素雅的絕美婦人走進殿內,來人風姿綽約,容色絕麗,即便沒有任何粉黛相加,也已然美若朝霞,似月芙蓉。
其粉麵桃腮,柳眉杏眼;明眸皓齒,冰肌瑩徹;楚腰衛鬢,梳雲掠月;實在是瓊花玉貌,麗容無儔。
來人正是當今大趙王後。
這等相貌,也難怪迷的趙悼襄王不嫌棄她身份卑微,也不嫌棄她二婚,頂著莫大的壓力,將她立為王後,更是想著廢原配夫人長子而立其之子。
更是不過三十多就已經身體萎靡,要靠嗑藥才能重振雄風,如今更是處於彌留之際了。
趙王後一進殿內,未語先泣,令人心憐不已,幾步路,弱柳隨風,飄到了趙悼襄王榻前,已經是軟軟跪下。
趙王後雙眸通紅,看得出多日辛苦,也有些憔悴。這些時日,趙王後每日至少三四個時辰都親自侍奉在病榻前。
趙王後輕輕握著趙悼襄王已經顯瘦的大手,抽泣道:“大王,病可好了些,臣妾、臣妾沒了您可怎麼活啊。”
趙悼襄王心中一軟,勉強露出了個笑臉:“雪兒不必擔憂,寡人感覺這幾日好多了。”
(趙悼倡後並未留下名字,本文名初雪,為杜撰。)
趙王後輕柔點了點頭,梨花帶雨的俏臉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眼淚也不急著擦,取來錦帕為趙悼襄王一邊細致的擦拭麵龐和手,一邊輕柔說道:“隻要大王身體好轉,臣妾真是死了也願意。”
“臣妾和遷兒可是片刻也離不開大王。”
說著又是悲上心頭,有真有假,又是哭泣出聲:“大王,遷兒還那麼小,怎麼可以讓他沒有父親呀?遷兒離不開您啊,這些時日,遷兒一直吵著要父親,他每日都在哭泣,臣妾都不敢讓他來看大王。”
“形勢複雜,臣妾和遷兒又怎麼才能穩定局勢啊,大王,一定要好起來啊,要不然臣妾隻能隨您而去了。”
趙悼襄王眼見心愛美人秋棠掛水,哀聲悲泣,心中也是越發難受。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目前來看怎麼都是頂不下去了,時間確實不多了。
想著自己這段時間臥病在床,太子竟然都沒來看望幾次,更是不滿。
王後說的是啊,再不徹底把局勢定下來,真要是撒手人寰,太子嘉和公子遷兩派鬥起來,無論如何,兄弟相殘都是人倫慘劇,什麼結果也不會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趙悼襄王又看著眼前的愛人,心中更是柔軟,為了雪兒考慮,為了遷兒,早下決心吧。
趙悼襄王哪裡知道,太子嘉想來,隻是他來不了,趙王後以大王養病,需要休息不能打擾為由,令人攔住太子嘉,不許來打擾。
太子嘉年歲已大,早就搬出宮去,趙王後刻意攔著不讓進宮,他根本沒有辦法。
趙悼襄王下定決心,再不猶豫。
“雪兒,嘉兒德薄,不足以為大趙之主,遷兒聰穎,當為太子。”
趙王後麵上悲戚,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氣,大王終於下定決心了。
趙悼襄王接著說道:“隻是嘉兒畢竟乃寡人長子,在你膝下也有十多年了,他性格寬厚,以後好好待他。”
趙王後麵色愁苦:“大王請三思,遷兒年少,豈能擔起大任啊?臣妾也不想這些,臣妾隻想大王痊愈,隻想一家人永遠在一起。至於嘉兒,大王放心,臣妾一定好好待他,嘉兒自幼在臣妾膝下長大,在臣妾心裡是和遷兒一樣的。”
說著又要哭出聲來,趙悼襄王連忙安慰:“寡人也沒說自己就會怎麼,不過是做好準備罷了,遷兒為太子也確實更合適,寡人也會為遷兒做好安排的。”
趙王後雖然還是淚眼愁眉,卻是不再說什麼,以免徒生波折。
趙悼襄王傳召趙國文武大臣,並把太子嘉和公子遷一起召來。
宣布廢除太子嘉太子之位,立公子遷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