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席暃做了一個夢。
夢中有一個人被他壓著身下,隻穿了一件堪堪過臀的襯衫,露出滑膩的肩膀和精致的鎖骨,而他則喘著粗氣,一雙眼燒的通紅,控製不住地在那人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那人皮膚白膩,一雙腿無力地搭在他的腰上,修長的手指攥緊他的衣服,嘴裡吐出一聲輕喘:“小暃”
席暃大汗淋漓的從夢中驚醒,眼中滿是驚恐和不敢置信。
床單濡濕,席暃呆坐了許久,眼中逐漸浮現出了痛苦和對自己的厭棄。
小少爺救他、護他,他竟生出了這般齷齪的心思!
他竟敢,竟敢妄想把小少爺壓在身下
可他偏偏控製不住。
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一想到小少爺時便全麵崩塌,被子下麵撐起了一個可疑的弧度,甚至在回想起夢中內容的時候更興奮了點。
席暃等了很久,最後自暴自棄般伸出手。
似是在懲罰自己,他的動作粗暴而沒有章法,比起撫慰更像是在自虐,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最後出來時他的腦子裡浮現的是祝時宴的臉。
席暃傻了。
他望著床上的一片狼藉,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完蛋了。
徹、底、完蛋了。
席暃最近在躲他。
祝時宴明顯感覺到了。
吃飯不挨在一起了,肩膀也不讓搭了,連出教室門都要一前一後走。
祝時宴不喜歡這種感覺,直接問了原因,席暃支支吾吾地說是不想連累他。
祝時宴聽完也就隨他去了。
反正那個變態馬上就會被抓到。
孫誌才四處宣傳席暃就是那個偷內衣的變態,但老師和警方卻遲遲不對他做出懲罰,校園裡抗議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連部分家長都聽說了此事找到學校,要求開除席暃。
薛恒在辦公室裡焦急地轉來轉去,“你不是說有辦法能抓到小偷嗎?人呢?”
“彆急,快了。”
祝時宴給他倒了一杯茶,“消消氣,消消氣。”
“我怎麼能不急?上麵的人給我施壓,想要開除席暃,我相信你所以力保他,但現在一個星期快過去了,小偷呢?變態呢?”
薛恒越說越急:“我就不該信你,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
祝時宴表情變了,他將杯子重重地放在桌麵上,神情微冷:“所以呢?所以你寧可冤枉他,毀了他的一生,也不願等我抓到那個變態嗎?”
“薛老師,您心裡應該最清楚,他不是那個小偷。他也是您的學生,您為什麼不願意付出一點點的耐心幫他洗脫嫌疑呢?”
薛恒被他說的臉漲得通紅,粗聲粗氣道:“三天,我最多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到時候如果還沒抓到真正的小偷,我隻能把他交出去了。”
“足夠了。”
祝時宴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他在門口碰上了來交作業的席暃。
因為這件事,席暃一夜回到解放前,班上同學對他的排擠和霸淩越來越明顯,好幾次差點動起了手,不過都被祝時宴壓了下來。
他的作業自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收,隻能自己送來辦公室。
彆說班上的同學了,就連辦公室裡也有很多老師看不慣他,各種挖苦他。
也幸虧席暃脾氣好,不跟這些人計較,每次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才避免了數次爭執。
想到這兒,祝時宴心裡一陣憐惜,“馬上就會抓到那個人了,你再忍耐兩天。”
席暃眼尾向下地看他,眼眸清澈,“嗯。”
他才不在乎那些人是怎麼想他的,隻要祝時宴信他,其他人他根本無所謂。
他這個模樣看起來很乖,祝時宴手癢了,想摸一下他的頭,伸出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摸不到了,於是改為拍拍他的肩,“放心,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席暃看著他,然後微微低頭,主動將頭發遞到他的掌心。
祝時宴愣了下,然後笑著揉了兩把,將他的一頭碎發全都揉亂。
“怎麼能這麼乖啊?”
這麼乖的人卻被莫名其妙地潑了一身臟水,祝時宴想想就來氣,背後那人他抓到後必會讓他付出代價。
席暃抿了抿唇,等他摸夠了,直起身,“我先進去了。”
祝時宴揚唇一笑:“好。”
教學樓一個廢棄的廁所裡。
鄭興延一腳踹翻孫誌才,怒氣衝衝地問:“為什麼那個小畜生一點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