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笑道:“早知你是個聰明人,當日我果真沒有看錯,可這次我想見的是你。”
“找我?我能幫你乾什麼?”沈荼白背後發毛。
崔夫人並不理會她的話,她打開一個暗格從裡麵拿出一個紅色的藥瓶放到崔惜文的手裡。
崔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輕聲安撫道:“阿娘不能跟你一輩子,有些事你須得自己動手。”
說著,崔夫人在崔惜文腰上推了一把。
崔惜文手都在抖,但還是一點一點地挪動了腳步。
沈荼白直覺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拚命掙紮著後退,“你們想乾什麼?”
崔夫人拍了拍手,昏暗的閣子裡走出一個神情悲憫的光頭和尚。
崔夫人雙手合十臉上一派慈悲,說出的話卻讓人脊背發涼,“燕王殿下自開府以來,已有五載,迄今膝下無子,細想想可能也並非你的問題。”
“為了讓燕王府早日後繼有人,我特意請來了寒山寺的了寂大師為燕王求子。”
自詡情緒穩定的沈荼白也不由被她的話嚇到,“你瘋了!你竟然想要混淆皇室血脈?”
崔夫人不為所動,口中念念有詞的轉動佛珠。
沈荼白隻好看向崔惜文,“王爺心中隻有你一人,你就甘心讓一個孽種占了他長子的位置?”
崔惜文深吸了一口氣,手仍舊在抖,但步伐卻堅定起來,“王爺注定絕嗣,隻要你守口如瓶,這個孩子便是王爺的親生骨肉,於王爺也是一種寬慰。”
崔惜文捏起她的下巴,“你出身教坊,應當知道這東西隻是為了讓你少受罪。”
沈荼白不肯認命,大聲勸道:“王爺不是絕嗣,是他故意不許後院的女人懷孕,她想讓你為他生下嫡子……”
崔惜文的手頓住。
“文娘!”崔夫人厲聲一喝,崔惜文嚇得手抖,但終究還是沒有把藥喂進沈荼白嘴裡。
她轉過身和沈荼白並排跪下,“阿娘,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王爺這般待我,我不該這樣辜負他。”
崔夫人把她拉起來,“你不辜負她,就得辜負崔家,女子存世不易,你得知道家族興旺才是你立世的本錢。”
眼看著崔惜文又有所鬆動,沈荼白趁機掙開兩個婢女的手,膝行兩步跪倒在崔夫人腳邊,“奴無能,入府半月未能得王爺青睞,至今仍是處子之身。”
“王爺心中隻有崔小姐一人,奴實在無能。”沈荼白半真半假的話將崔惜文感動的一塌糊塗,崔夫人卻毫無波瀾。
她給屋內的婢女使了個眼色,膀大腰圓的嬤嬤瞬間衝上來粗暴的扒掉她的外衣。
屈辱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沈荼白緊閉雙眼克製住滿腔恨意。
“罷了。”崔夫人將紅色的藥瓶重新扔到沈荼白身上,“一個月後,我希望能聽到你傳來的好消息,屆時自有人來告訴你該怎麼做。”
沈荼白自然滿口答應。
崔夫人雙手合十,再次念起了佛經,但在沈荼白踏出門檻時,崔夫人將賣身契扔給她,“彆以為躲在王府裡就萬事大吉了,崔府要是出了事,以你的身份宮中會出麵料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