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戴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鄧恩邀請我回去廷根見麵,然後當麵求婚的。”
倫納德感到很不可思議:“隊長現在這麼果斷?那為什麼以前還拖了那麼久。”
戴莉的興奮勁緩和不少,笑容裡的甜蜜卻絲毫不減:“他說他不敢再等了,他很想抓住這一次機會。因為我們的朋友們都在廷根,所以婚禮還是在那邊舉行,以後他會申請調來貝克蘭德的。跟我一起。”
倫納德也傻笑起來:“這不是挺好的?你們總算熬出了結果,放心好了,就算是爬我也會爬去你們的婚禮!”
“彆說這種傻話!到時候大家也能好好聚一聚。”
倫納德的嘴角上揚得越來越高:“是啊,真是好久沒見到他們了。這麼說起來,老尼爾回廷根休養也有段時間了,現在怎麼樣?”
“他已經不再參與非凡事件了,聽鄧恩說老尼爾最近有了新愛好,喜歡到廣場上去喂鳥。那位新同事也經常陪他一起去,兩人似乎還相處得挺融洽。”
“新同事……我記得是那個‘怪物’阿德米索爾吧?”倫納德稍微回憶了一下,勉強從記憶中調出這麼點印象出來。
戴莉點點頭:“我對他並不怎麼熟悉,他畢竟是……在那件事之後才加入值夜者小隊的。”
兩人的神情都有些黯然,尤其是倫納德,他的笑容變得特彆勉強。
“總之,我會儘量去的,”倫納德衝戴莉晃晃自己手上的邀請函,“這麼值得人高興的事情,很讓我期待。”
要是克萊恩知道,也一定會很高興吧。
還有……還有誰來著?
倫納德腦海中傳來一聲極輕微的歎息。
——
夜晚,休·迪爾查按照約定,來到東區那家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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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身上的三棱刺,這才鼓起勇氣踏進去。
今夜的酒吧沒有上次那麼奇怪的氛圍,今天是周日,晚上這裡也會舉行“拳擊之夜”。大部分人都圍在那個簡陋的台子邊,呼喝著讓自己下注的拳手再用力點,趁早把對麵的給打趴下。
裹在黑鬥篷裡的“哈梅爾”正坐在吧台邊,她手邊放著一杯蘋果汁,讓休緊張的是,坐在“哈梅爾”旁邊的就是謝爾曼,他正舉著一杯南威爾啤酒,麵帶笑容地跟“哈梅爾”聊著什麼。
謝爾曼正側著身子,當然一眼就看到門口有人走進來,見到來人是個頭矮小的賞金獵人,他當即很熱情地招了招手:
“休!這邊!”
休繞過那群吵吵嚷嚷看比賽的男人,走到了吧台邊,坐到了謝爾曼身旁的空位上:“晚上好啊,謝爾曼。”
“晚上好,我今天的運氣真的很不錯,遇到了一位善良的小姐,這是她請我的喔!”謝爾曼很俏皮地眨眨眼,抿了一口手上的啤酒,“對了,她是來找你的。”
“夜安,休你也要喝點什麼嗎?”艾絲特抓起身前放的洋蔥圈,咬了一口後她便皺起眉頭,後廚肯定是放涼之後又重新草草加熱過,吃著有種發潮的口感。
休稍微放下心了一點:“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你讓我找的東西我已經找到了,不過隻有兩張。直接給你嗎?”
“嗯,麻煩你了。”
艾絲特翻出兩張十金鎊和一張五金鎊的紙幣,越過中間的謝爾曼遞給休,休稍微一愣,接過後便開始翻找一金鎊的紙幣。
“就當辛苦費吧,因為我不得不取消這件長期委托,下個月我可能就會離開貝克蘭德。”
休隻好將那兩張手抄的“羅塞爾筆記”遞給對方,話中確實有那麼點遺憾:“沒關係,這也算不上多危險的任務,希望以後還能有跟你合作的機會。”
畢竟“哈梅爾”出手很大方,這筆錢可以說是很好賺了。
艾絲特沒有說話,她不覺得還會有那種機會,等到她離開貝克蘭德,休小姐也會跟其他人一樣把她遺忘掉,這些場麵話也就會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艾絲特飛快掃了一眼手中的羅塞爾日記,看了沒幾行她的眉頭就越皺越緊,趕緊把它收到了背包裡。
“愚者”先生都是神明了,還要看這種貴族床笫八卦來當娛樂嗎……羅塞爾,你小子真的夠風流,什麼都不忌,果然因蒂斯不是什麼好地方!
除了因蒂斯的貴族八卦,這兩張紙上涉及的基本是羅塞爾年輕時的雄心壯誌,很明顯他寫下這些的時候年紀並不大,成為非凡者也不久,還在熱切地期盼以後造出汽車,帶著美人在外兜風的日子。
艾絲特在心裡暗罵兩句,抓起蘋果汁連灌了好幾口才放下,重重地歎了口氣。
休一直在注意她的神態,見“哈梅爾”似乎有不滿,開口問道:“怎麼了?那筆記有不對勁嗎?”
“沒有,應該是真的,不像偽造出來的。”
隻是字不太好看。艾絲特在心裡補了這一句,沒有出聲打擊休的自信心,她總感覺這是休在倉促中手抄的。方塊字始終跟魯恩語有大量字形上的差異,休能抄得這麼方正應該也花了不少力氣。
“那就好。”休當即鬆了口氣。
艾絲特將杯中最後一點蘋果汁喝完,把包含了小費的十便士放在吧台上,衝兩人揮揮手。
“拜拜~”謝爾曼很開心地給這位陌生小姐一個甜笑。
休也揮了揮手:“再見,‘哈梅爾’女士。”
艾絲特微笑起來:“是‘永彆’,兩位,祝你們有個好夢。”
她不急不緩地走出了酒吧,黑色烏鴉從夜色中貼近她的肩頭,又跟她一同融進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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