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後,正午。
海平麵上不再單調得讓人寂寞,從“四葉草號”的船頭能望見一座叢林繁茂的火山島。島嶼上空聚攏了一層淺淡的霧氣,雖然這片天空陰雲不散,但看上去沒有下雨的樣子。
這座島嶼周圍乾燥而灼熱,離它越近,感受越清晰,這裡有種不屬於一月份的熱度,更像是六月份、七月份的夏天。
艾絲特對於溫度並不敏感,不過準備登陸的瑪麗和托馬等人都換上了更加輕便的單件短袖襯衫。
瑪麗擦了擦額頭,跟身邊的哈梅爾抱怨了兩句:“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座島,以前我們都是通過更加曲折的航道,直接前往貝倫斯港的。”
“你也是第一次來這裡?”
“嗯……”瑪麗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了什麼,下意識轉移了話題,“不過這條航道好像更加安全,這一次的航程特彆平靜,感覺都不像是在狂暴海上,像是走在那些商船的正規航道一樣。”
“你們以前的航程很危險?”
“當然沒這麼輕鬆!狂暴海的名字就很好地解釋了它的可怕,這裡眾多的天災可以很輕易地毀掉一艘船!”
艾絲特眨了眨眼:“說不定是你們船長和‘四葉草號’運氣足夠好呢。”
“嘖,你怎麼跟船長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這座小島並不像羅思德群島那樣,因為資源眾多、航道受到保護而交通繁榮,這裡當地流通的更多是物資而不是貨幣,知道通往這座小島路線的人相當少。
據亞曆山大的介紹,當地居民交流也是用的都坦語,最初的原住民大概是從拜朗帝國移居過來的,他們的曆史已經無從考證了,隻是有散落的小村子證明這裡還有人在活動。
瑪麗跟托馬帶人下船之後,也會去當地的集市上轉轉,亞曆山大也會跟著他們一起去,觀察一下當地居民的民俗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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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交流,他們也會考慮用更粗暴的方法進行“溝通”,至於具體是什麼情況,艾絲特沒有問,其他人更不會回答她。
艾絲特並沒有跟著瑪麗等人下船的打算,出於某種難以言喻的預感,她決定留在船上,所以她站在船頭,望著眾人離開了“四葉草號”,前往燃燒著炊煙的方向。
沒多久,他們的身影就被茂密的叢林遮擋,艾絲特站在船頭已經看不見了。
而她的預感也應驗了。
“靈性直覺”有所觸動,艾絲特抬起頭來,望向上空。
一根根青綠色的豌豆藤從天空中垂下,生長得越來越粗壯,很快便交織連接成一片,環繞在艾絲特的身邊,那些綠色的巨大葉片剛好形成了落腳點,構成了足夠讓她踩上去的台階。
“這算是‘請君入甕’嗎?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我有異常嘛。”
艾絲特好笑地嘀咕了兩句,但是卻很隨意地蹬在了葉片上,任由豌豆藤構成的牢籠蜷縮起來,將她往上卷去。
傑克的魔豆?這世界也有這樣的童話故事嗎?
艾絲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羅塞爾大帝,但是考慮到他本人已經遇刺百年,施展這種法術的人又會是誰?大帝幾乎沒有遺留下這樣的童話故事,難道是某個跟他相關的隱秘組織?
艾絲特摸了摸身邊的豌豆藤,又開始羨慕起彆人如此精彩的序列能力,貪心起彆人的施法能力。
那白雪公主、灰姑娘或者醜小鴨是不是都可以通過這樣的法術展現?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效果。
不過考慮到對方能施展出這樣威力奇特的法術,艾絲特不會魯莽到隨便偷取對方的非凡能力來過癮。
豌豆藤終於將艾絲特拉伸到了頂端,這裡是一片由灰白雲霧構成的平台,因為納瓦特島上空一直漂浮著陰雲,使得它很好地融入了環境,在下降之前完全不顯眼。
被拉上來的瞬間,艾絲特就感覺到周圍豎起了無形的壁壘,對方一早就布置好了迎接她的準備。
艾絲特從豌豆藤的葉片上跳下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棉花般柔軟的雲朵間,走向那輛近三米高的豪華馬車。
這輛馬車也非常有趣,車身是一顆巨大的南瓜,坐在車夫位置上的,是一隻穿著侍者服裝的巨大老鼠。
但是在離馬車還有兩米距離的時候,艾絲特就意識到自己走到了雲朵的儘頭,再往前就會踏空落往地麵,於是她及時地停住了腳步。
艾絲特好奇地望著那輛馬車:“我是不是該稱呼您……‘灰姑娘’?”
“你聽過這個故事?”
馬車車窗的簾子被人掀起來,露出一張柔美卻不失英氣的臉,她的鉤眉長展,深邃的藍眼睛如坦桑石般沉靜,栗色長發打著卷垂在肩頭。
艾絲特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觀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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