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梅爾動用了話術方麵的能力,想讓彆人相信這隻是玩笑。
艾絲特又衝瑪麗揮了揮手:“那些都坦語的練習題你記得完成。”
於是瑪麗氣哄哄地扛著她的行李箱跑掉了。
亞曆山大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你們先找家咖啡店解決午飯,之後直接去最近的蒸汽列車站台,我們應該還能趕上下午的幾趟列車。我還得再等等他,那個散漫的家夥又遲到了。”
托馬點點頭:“我先去會館取我們的偽裝身份證明,到時候直接去蒸汽列車站台找你們。”
亞倫望著瑪麗離開的方向:“真想喝一杯啊。”
“我們到上霍納奇斯省還遠著,一個月的休息期,總有你能喝到不省人事的時候。”托馬很不耐煩地回道。
艾絲特嘴角又掛上笑容:“亞倫船長,我們走吧。”
亞倫瞥了她一眼:“喊我亞倫就行,回到地上可就沒有什麼船長了。你喜歡吃甜點,就不應該錯過因蒂斯的香料紅酒燉梨,還有橙酒薄煎餅……”
艾絲特回頭,瞥了一眼“四葉草號”。
沒有那些泡沫的簇擁後,它看上去如此普通,遠不像第一次見麵時,整艘船懸浮起來緩緩飄在空氣中,被七彩泡沫環繞的夢幻感。
——
因為托馬的話,艾絲特盯緊了亞倫,這兩樣酒精甜品是一口沒吃上。
不過在比較偏遠的斯德蘭斯堡,這裡隻有極少數的奢華餐廳才會提供這些,大部分小餐廳常備的都是更普通的大眾甜點,比如雞蛋奶油布丁塔或者閃電泡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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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午餐隨便吃了些東西,很快就找到一輛出租馬車,坐馬車前往斯德蘭斯堡東麵的蒸汽列車站台。
“你的因蒂斯語真是熟練到不像魯恩人,就是帶有特裡爾口音,跟亞曆山大太像了,不用這麼像的。”
艾絲特眨眨眼睛:“隻是帶有一點刻意模仿,我覺得亞曆山大先生的口音很優雅。”
亞倫往後靠在微微晃動的車廂上,這條路整體還是相當平穩的,他壓低了聲音:“特裡爾的口音聽上去有點做作,尤其是亞曆山大喜歡拖長的尾音,總是讓人想到那種帶詠歎調的頌歌。我得說永恒烈陽教會對此可能有那麼點責任……”
“這樣毫不在乎地談論教會,亞倫先生就這麼篤定我不是個虔誠的信徒?”
亞倫呲了呲牙:“要是你現在張開雙臂讚美什麼神靈,我會直接嚇得從馬車的車窗裡跳出去。”
艾絲特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這個話題再談下去兩人就真的太過異端了:“現在因蒂斯的馬車行業應該遠不如蒸汽列車吧?”
“多虧羅塞爾大帝的全力推行,蒸汽列車才被普及到大部分重要的省市,不過現在很多人都想把這件事的功勞往蒸汽教會頭上塞。你可彆告訴亞曆山大我說了這話,他的信仰跟他的研究精神一樣忠誠。”
艾絲特心存疑慮:“承認是羅塞爾大帝的功績又沒什麼關係,他們為什麼非要抹去這位變革者的存在呢?總不會是因為他混亂的男女關係吧?”
亞倫的神情黯淡了幾分:“我倒是覺得羅塞爾大帝相當值得敬佩,尤其他還是……可惜他晚年出現了太多違背原先性情的怪異事情,最終倒在教會與貴族們的聯手刺殺之下。”
艾絲特下意識地想到了某方麵的可能:“汙染?”
亞倫卻隻是搖搖頭:“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因為從表麵上來看,大帝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過那也都是在我出生前發生的事情了。”
艾絲特望向窗外,一個報童正拿著報紙衝路人叫賣。改良造紙術和印刷術、抄名著、打造幼教玩具、“發明”塔羅牌和紙牌……更不要提蒸汽機、帆船與火炮的應用與普及。
“即使他們再怎麼想抹去那些痕跡,他也留下了足以永遠改變這個世界進程的影響。”
亞倫抬眼望著她:“你似乎很感慨。”
“我不否認他開啟的殖民時代對群島和南大陸的原住民是災難,但也會承認他造福了很多人……在他的時代,就連魯恩都不得不對因蒂斯低頭。”
艾絲特不會說的是,羅塞爾在努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像他們印象中的世界,單是因為這點,她最多隻會嫌棄,而不會對羅塞爾的所作所為過多評判。
說到底,隻是相比南大陸的人民,羅塞爾作為“老鄉”的身份更讓艾絲特有認同感,她幾乎能想象到寫下那些日記時,羅塞爾各種各樣的神態。
就好像……她見過他甚至認識他似的。
但艾絲特也很確信,自己沒跟這位百年之前的大帝有過任何接觸,即使看過部分日記,也不應當有這種莫名的熟悉感。
亞倫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得意笑容:“是的,即使是現在,不少人還希望能恢複他當執政官和‘凱撒大帝’時期的帝國榮光。”
“哪有那麼容易?”艾絲特略帶不滿地道,“他們也把這種事情想得太理所當然了。”
即使是同一條路,換個人走也不一定是什麼樣的結果,羅塞爾可是個有野心又敢行動的家夥,他各種強烈的欲望其實相當容易被利用……
可惜啊。
艾絲特歎了口氣,至少她現在還能跟克萊恩聊些瑣碎的事情。
羅塞爾那時候隻有自己一個人,大概非常、非常孤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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