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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卡是真的餓壞了,吃相幾乎說得上是狼狽,而坐在旁邊的瓦列裡卻不緊不慢的,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主要是對艾絲特來說,吃飯已經不是必要的補充,隻是防止這身體被餓死的額外活動。她此刻更多在觀察酒館內的情況,暗中偷聽那些酒客的談話,或者不經意間偷取他們的想法。
他們聊的大多還是生活瑣事,夾雜著對彼此的嗤笑或他人的咒罵。
這裡地勢不在城市中心也遠離港口,酒客多以加工廠的工人或者當地的漁民為主,資金充裕的海盜們反而會選擇那些更好的酒吧,而不是這種杯子底沾滿油垢的偏僻地方。
不過好幾個人腦袋裡都裝了同一個姑娘,這讓艾絲特疑惑地掃了眼那片被劃出來的空地,他們似乎都在等她來演出。
那位女士的身姿怎麼有點眼熟……
艾絲特回憶了一下自己認識的人,卻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不過她的疑惑沒有持續太久,酒館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艾絲特之前奇怪的事倒是得到了解答,怪不得那群人看自己兩人進門時很不開心,甚至帶著莫名其妙的敵意,原來是沒等到想見的歌手姑娘。
走進門的姑娘戴著兜帽裹著披風,姣好的身材曲線若隱若現,但落下的陰影擋住了她的臉。打卷的柔順棕發散在胸前,她的身高隻比一米八稍矮,跟艾絲特現在寄生的瓦列裡差不多少。
她推門進來的時候鬥篷被掀起,自然而然露出了腰上彆的一把七弦琴,見到這樣打扮的女士,酒館裡的顧客們忽然熱鬨起來,不少人都呼喊著“香塔爾”的名字,吹起口哨跟她打著招呼。
艾絲特倒是注意到這姑娘步伐很大,頗有種爽利的感覺在裡麵,這讓她下意識挑了挑眉毛。
那個姑娘衝幾個喝高了的酒鬼豎了豎中指,結果引起他們一陣更加用力的鼓掌和大笑。
旁邊的維卡也不禁被吸引了注意力:“她看上去很受歡迎啊……”
瓦列裡衝酒保晃了晃空杯,示意他給兩人添酒,多加一份魚凍冷盤:“我說,拿斯的姑娘也跟弗薩克一樣,都這麼高的個子嗎?”
酒保端著東西過來的時候,就這個話題熱情分享了一番,大有當牽線人介紹姑娘的架勢。艾絲特越聽越不舒服,趕緊讓酒保閉嘴招呼彆的客人去,彆在眼前亂晃。
維卡倒是明白瓦列裡為什麼會說這句話,他記得那個“附身”在瓦列裡身上的精靈女士個子不怎麼高……就是在嫉妒吧?
瓦列裡狠狠瞪了一眼維卡:“我勸你彆想那些有的沒的。”
被抓到內心想法的維卡低頭繼續吃飯,不過等到七弦琴的聲音響起時,他也跟酒館裡的其餘客人一樣,將目光轉到那位棕發姑娘的身上。
艾絲特也不例外。
棕發姑娘坐在一把高腳凳上,已經將兜帽放了下來,露出她棱角鋒銳的臉,看起來頗為颯爽。她的容貌並不像拿斯本地人或者弗薩克人,反而更像是北大陸因蒂斯的五官特征,包括顏色偏深的頭發與眼眸。
她穿著高到蓋過脖頸的皮夾克,黑褐色的眼睛半眯著,專注地撥弄手中的琴弦,手指修長卻非常粗糙,尤其是虎口位置。
當她開口的時候,那偏中性的歌聲立刻讓艾絲特皺起眉頭。
艾絲特活動了下脖子,掩飾掉自己剛才的不自然,專注地打量起酒館另一側的演唱者。
倒不是因為這棕發姑娘夾著嗓子掐出高音的歌喉,她唱的其實並不壞,這首民謠風格的歌曲甚至相當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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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歌聲裡有種很奇特的感覺,讓人不自覺地想傾聽與讚美。
艾絲特忍不住冒出一種猜測,即使這位姑娘唱的是那種不入流的東西,也會讓人生出青睞,完全不會產生褻瀆的想法。
怪不得這些酒客這麼喜歡她,這姑娘就是個野生非凡者,完全是在這裡練習能力……不,或許就是為了扮演?
艾絲特隨著七弦琴的節奏,在桌上輕點手指打起節拍。
或許是因為瓦列裡隨著歌聲晃頭,一顆光頭顯眼得很滑稽,那棕發姑娘抬起眼睛掃視酒館的時候,視線在吧台邊多停留了兩秒。
一歌結束,酒館裡的人都稀稀拉拉地鼓起掌來,但現在就沒什麼人在吹口哨了,眾人的興致並不怎麼高,那歌聲本身就帶有淨化與安撫的作用。
這跟艾絲特的歌聲又不一樣,她的“安撫性”更多是吸引他人,產生某種程度上的共鳴,仿佛通過擬態來吸引獵物上鉤的特殊手段。
酒保在棕發姑娘的腳底下扔了一個空盤子,隻有寥寥無幾的個彆人往裡投了幾枚銅幣。
維卡望了一眼瓦列裡,咽下嘴裡的烤腸,見他對那個棕發姑娘很關注的樣子,當即詢問起來:“我們晚點再走?聽聽也不錯。”
“我無所謂。”艾絲特仍舊沒想起來在哪見過這位棕發姑娘,她對這位女士的容貌全無印象,那或許是她曾做過偽裝?
如果這麼考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