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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塔爾跟在艾絲特身後,走進旁邊那間屋子,艾絲特並沒有鎖門,所以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屋裡有三個人的時候甚至顯得有點擁擠,這家旅館的單人房不比客船的三等艙大多少,為了節省空間而有意設計成這樣的。
艾絲特將桌上的東西都劃拉到旁邊,率先坐了上來,示意香塔爾坐在空出來的另一邊上。
香塔爾雖然順從地坐下了,但是因為身高與腿長,他沒辦法像艾絲特那樣收起雙腿。
“你可以將腳搭在床邊,我不介意。”艾絲特用因蒂斯語這麼說道。
香塔爾看了眼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光頭男性,下意識地用因蒂斯語詢問起來:“他還活著嗎?”
“活著,但以常人的觀念看,跟死亡沒有什麼差彆,”艾絲特苦惱地揉了揉右眉心,“他被我寄生得夠久,已經沒有多少能活動的自我意識了,現在的狀態跟傀儡差不多。”
香塔爾默念了兩遍那個詞,“寄生”,這好像跟他想象中的惡靈附身還不太一樣:
“你要是……”
“對,我要是想控製你,你也會變成這樣。”艾絲特笑眯眯地說,“我也能選擇放任你的自由意誌,但是那對我沒有好處。就像是開著蒸汽列車的駕駛員,一般來說不會讓列車亂吧?”
香塔爾安靜了兩秒,決定還是讓話題回到安全範圍:“你想知道什麼?我對你沒有任何印象。”
艾絲特的眼神黯淡了一些:“是啊,瑪麗現在大概也對我沒有什麼印象了……說說你的事情,我自己會判斷真假。”
那麼“太陽”符咒還在她的手指間跳舞,香塔爾望著那枚符咒,輕聲開口了:
“我沒有必要騙你,是我魯莽地忽視了今夜行動的凶險,這是我自己的過失。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聽什麼。”
艾絲特指向香塔爾的領口:“你的家人?”
“偷盜者”對於貴重物品有那麼些直覺,尤其是融合了非凡特性的神奇物品,讓艾絲特很難不被吸引注意力。
香塔爾的神情緊繃了一瞬,隨即又放鬆下來:
“我不是拿斯人,這點很明顯,我的父母來自因蒂斯。我對母親的印象已經不深了,在我很年幼的時候她就去世了。我父親說我繼承了她的眼睛,但是發色卻隨我父親。
“我隻是聽我父親說過她有多好,美麗、溫柔又強大,哈,這麼說起來真是讓人感到惡心。”
但是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充滿懷念,懷念背後甚至隱隱露出憎恨與悲痛:
“我對母親最深的印象,可能就是她的懷抱。她有著麥田般的金發,我會縮在她懷中抓緊她的長發,父親會緊緊抱住我們,小聲地哼著能讓我安靜下來的歌謠,馬車搖搖晃晃的……
“我後來才知道,那段時間我們是在逃命。
“我父親是‘永恒烈陽’教會裁判所的‘淨化者’,年輕、有天賦又虔誠有野心,離晉升序列六隻差足夠的功勳了。他在筆記裡曾經寫過:‘即使仍然想讚美太陽,不願愧對我的兄弟姐妹,我卻已經失去了歌頌太陽的資格’。”
艾絲特不再把玩那枚符咒,而是讓它安靜地平躺在掌心上:“所以這是你父親的遺物?”
香塔爾的呼吸一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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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枚“太陽”符咒就被對方扔了過來,他迅速反應過來,將它接住握在手上,感受到讓人心平氣和的溫暖。
“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緒,請繼續吧,我不該打斷你。”艾絲特雖然眉頭微皺,但是神態語氣都很溫和,比之前漠然的態度看上去要更加鮮活了。
香塔爾清了清嗓子:
“嗯,我對當時發生的事情印象並不深了,都是在我父親的筆記中推測出來的,我母親原本是他發展的線人,他曾經以為她是被卷入事件的野生非凡者。
“看上去弱不禁風又溫柔美麗的女士,很自然地會受到他的關注與保護,就是在這過程中,我父親跟我母親相愛了。
“但我父親那時候並不知道,我母親……她,曾經是他。”
這一次換艾絲特的眼神逐漸放開,她欲言又止地看著香塔爾,然後又迅速撇過頭去,消化著這太過古怪的消息。
香塔爾揉了揉臉,平複了下心情才繼續往下說:
“我母親的序列名稱就是‘女巫’,也就是說不論喝下魔藥的人是什麼性彆,都會變成女性。而我父親……是在我母親懷孕之後才知道這點的。”
艾絲特對“魔女”的存在向來有惡感,但那是基於她接觸過的各種邪惡行徑,她從來不知道這條途徑還有這麼詭異的事情。
她點點頭:“你母親當然會隱瞞這點,不過以我的角度看,她接近你父親的目的並不單純。”
香塔爾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