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昏迷中,女人也無意識地握住那枚帶著溫熱的婚戒,如同抓在崩塌河岸邊的一根蘆葦上。
艾絲特兜住女人的腋窩,為了不顯得動作太過輕鬆,她隻能先用這種姿勢,將這位精神遭受重創的女士從案發現場拖出去。
門外的人聽到沒有聲音了,也不敢往屋裡仔細張望,艾絲特將那個身上沾血的女人拖出門口時,有兩人甚至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
兔子見到艾絲特出來,立刻想要擠過人群,湊到艾絲特身邊去幫忙,但是一個人迅速地把住了他的胳膊,將男孩拽得動彈不得。
兔子憤憤地抬起頭,瞪著那個金褐發色的青年。
圓形鏡片下的目光毫無波動,青年微笑著說道:“她不是吩咐你留在這邊,不要過去嗎?”
兔子用力掙紮了兩下,但是青年看上去很斯文,手勁卻相當大,兔子並沒能甩開。
艾絲特將那位女士平放在走廊上,有位蓄著胡子的老人從房間裡走出來,在旁邊放下了枕頭和毯子。
艾絲特向對方道過謝後,把枕頭墊在了昏迷女士的腦袋下,毯子蓋上了那身染血的裙裝,至少使她看上去沒那麼嚇人了。
艾絲特這才返身站起,將那扇不斷飄出血腥味的門重新拉上,外麵的人便無法看到裡麵的景象。
她太過平靜的態度,讓站在走廊裡的人逐漸安靜下去,他們沉默地望著艾絲特,與看著另一個發瘋女人的眼神沒有差彆。
兔子感覺手腕上的力道減弱了,他剛才的記憶一空,然後兔子看著俯身查看女人狀況的艾絲特,下意識往那個方向跑去,推開了堵在過道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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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特打量了一下兔子,又隨意地掃過人群:“請問有誰能幫我拿條毛巾嗎?最好是打濕的。”
“我去吧。”
艾絲特看向應聲的青年,她對這人還有印象,是住在三樓斜對麵,那位六號房的客人。
青年迅速轉身,一溜煙小跑下了樓梯。
蹲到艾絲特旁邊的兔子抽了抽鼻子,很明顯,這裡濃鬱的血腥味也讓他很不舒服。
“不是讓你待在那邊嗎?”艾絲特確認過昏迷女士的身體情況,呼吸和心跳還算平穩,於是小聲地詢問起兔子。
兔子吱唔兩聲,沒有說話。
沒有多久,那個戴著圓片眼鏡的青年回到四樓,遞了一條濕毛巾過來,他還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茶壺與茶杯。
艾絲特確認過毛巾的濕度,又擰了一遍,保證它不會滴多少水下來,這才擦拭起昏迷女士臉上的血跡。
青年將熱茶分給了那位黑發姑娘,還有同樣麵色蒼白的婦人,然後端著剩下兩個杯子的托盤,放到了艾絲特的手邊。
他轉身麵對其他憂心忡忡的圍觀者:
“要不大家還是回去各自的房間吧,等待會兒警察過來,肯定還要麵對審訊。留在這裡太多人,說不定會刺激到這位昏迷的女士,很可能讓她的病情加重。
“這件事跟我們的關係也不大,我們隻是很倒黴地在今夜入住了這家旅館,那位凶惡的殺手看上去已經離開了,警方不會太為難我們的。
“但是安全起見,我們最好還是跟熟人待在一起,保持足夠的警惕,免得那位可怕的殺手去而複返。實在不放心眼下狀況的人,也能去二樓的公共餐廳,儘量多跟幾個人待在一起,那樣比較安全。”
或許是青年之前跟幾人交流時,談吐和風度都很讓人心生好感,他即使這樣擅自提議的計劃,大部分人也沒有什麼意見,好幾個人回到屋裡,另幾位則結伴走下樓梯。
另外那位女士衝幾人點點頭,也將年輕的黑發姑娘引下了樓梯,跟她的丈夫一同前往二樓的公共餐廳區域。
很快,樓道裡就剩下了守在昏迷女士旁邊的艾絲特、兔子,還有這位溫文爾雅的青年,以及先前將毯子與枕頭拿出屋的那位老人。
老者用力咳嗽了兩下,望著地上那位女士重重歎了口氣:“等會兒警察來了,你打算怎麼跟他們解釋,孩子?”
“我會請他們去叫特殊部門,這件事不是普通的警員能應付的。”艾絲特下意識又瞄一眼那位青年,他正盯著被艾絲特帶上的門,在思考著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圓形鏡片加綠色眼睛的搭配,他看上去還算順眼。
就是缺道閃電形的傷疤。艾絲特暗自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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