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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多,艾絲特帶著兔子回到了兩人落腳的旅館。
她並沒有再碰上那位雅各家的後裔,這讓艾絲特舒心了不少。
但她也不會忘記對方是個“偷盜者”,如果對方寄生什麼動物,躲在暗處一直跟蹤,艾絲特也很難將本雅明·雅各抓出來。
在告訴兔子不要打擾自己後,艾絲特回到房間,便立刻用光點劃出範圍,封閉了房間。
之後她才悠閒地躺在床上,等到三點,又是這一周的塔羅會時間。
光芒起又散,眼前的一切清晰起來,灰霧之上的殿堂向客人們展現出自己的樣貌。
現在艾絲特倒是知道這是哪了,是“愚者”先生所掌控的特殊場所,源堡。
然而往深了說,除了一個名字和它具有強大到人類難以理解的威能,讓阿蒙“日思夜想”,艾絲特不知道這地方究竟在哪,也不清楚它的本質。
能給她答案的對象正在所有人頭頂掛著,溫和地傾灑光芒,即使與會者們往往下意識忽略它的存在,艾絲特是絕對不會忘記的,每次登上灰霧,她都會往頭上瞄一眼。
不過今天,有另一個地方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在“月亮”身旁的空位上,新坐了一位成員。
與正常的參會成員一樣,他也是由紅色星辰凝聚而成的虛影,其他人隻能看見黑色的燕尾服和同色的碎發。
不過這人的動作有些奇怪,他很習慣性地抬手,先是往懷裡摸了兩下,隨即意識到不太對勁,這才放下手來。
這位新來的先生在找什麼?艾絲特下意識產生這樣的念頭,然後她注意到了新人身後的青銅高背椅——上麵是一個符號,由半段無瞳窺秘之眼、半段變化之線共同構成——與“愚者”先生的符號是一樣的。
因為這點特殊性,大部分成員都微微一怔。
“愚者”微笑著開口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新成員,‘惡魔’。”
然後“惡魔”先生,毫無對神前會議的敬畏,很隨意地輕笑一聲,他說話時的語調慵懶又輕浮,卻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
“很榮幸見到各位,稱呼我‘惡魔’先生就好,哎呀,這會議的人數比我想象中要多。不知道各位又該怎麼稱呼?”
在“惡魔”開口前,艾絲特心裡想的是這個代號真是不吉利,在“惡魔”開口後,那熟悉的、讓人想給他一拳又拿腔拿調的因蒂斯語,讓艾絲特的臉不受控製地抽搐了一下。
是巴那貝……
至少對於艾絲特來說,她很難想象有第二個人身上,能完美結合起巴那貝那種怪異的氣質。
“愚者”的尊名,還是她給出去的。
“正義”疑惑地往桌尾偏了偏頭,注意到“戀人”莫名攢起來的拳頭,“戀人”小姐好像並不是緊張,她的坐姿仍然很放鬆,似乎隻是很嫌棄“惡魔”先生。
考慮到“惡魔”先生的態度,“正義”的坐姿又端莊了些,她在心裡小聲嘀咕:
“得注意形象,奧黛麗,絕對不能像這位先生一樣,也太不尊重‘愚者’先生了……”
——
時間往前推上三五天,巴那貝仍然漂在海上。
由於狂暴海的不穩定與混亂,從拜亞姆彎彎繞繞返回因蒂斯的安全航道,基本都要多次波折。
巴那貝當然得換乘,他找不到能一路通行的航線,想到那位可以蹭船票又蹭飯的“偷盜者”女士,巴那貝甚至遺憾了那麼幾秒鐘。
不過在一周過去之後,巴那貝意識到自己的記憶間,出現了莫名的空洞。
他是個慣於審視思維殿堂的人,這有助於他保持思維的緊湊,提供彈簧般緊繃的行動力和推導能力,但是現在,他的思維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滲出,仿佛出現了一處裂口,正將某種異常篩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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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模糊而抽離的印象,但是在狹小而晃動的船艙中,某些記憶像是穿過了無形的壁壘,正在一點點離開他的認知,像是被晃出杯子裡的啤酒。
巴那貝從床上坐起身,窗外沒有月光,這片海域頂端陰雲繚繞。
一旦下雨,很可能就會演變成暴風雨,這對狂暴海來說是家常便飯的變化。每艘穿越這片海域的船,都做好了應對突然天氣劇變的準備,安全航道的記載不隻留在書本上,也留在每個經驗老道船長的腦袋裡。
像現在這樣沒有直接下雨,已經是相當幸運的事情了。
幸運?
巴那貝下意識摸向懷裡,手指觸碰到卷煙盒的鐵外殼。
思考的時候煙味是思路,那緊張的時候煙味就是放鬆,即使在船艙裡不抽,他也可以單純咬著煙嘴……
然而有什麼東西被塞在了他的卷煙盒裡,當巴那貝打開煙盒的時候,彈出來的就是那被疊成一團的紙。
他媽的,我的煙呢!?
這是巴那貝下意識冒出的想法,但他絕對不可能忘記帶煙,於是他又往懷裡探去,摸到另一個被壓在更內側的煙盒。
巴那貝沒有將另一個煙盒掏出來,而是迅速拆開那團紙,它被漫不經心地對折數次,折痕並不對稱,看得出來有人在做這件事時,心裡隱有煩悶。
另一張更細小的紙條從裡麵落下,被巴那貝一把抓在了手裡,但他選擇優先去讀那張留言更多的部分——因為那上麵都是他自己的字跡:
“序列晉升的儀式,美人魚的歌聲,影響占卜的光芒,尋求曆史的奇怪報酬,寄生者,福根之犬,待調查。
“可信任的尊名,指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