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最後一個詞上,被重重地劃了一個又一個圓圈,幾乎要把紙穿破。
巴那貝皺起眉頭,微妙的回憶上浮,從他先前零散的意識裡被打撈起,他想起了自己寫下這張紙條時的經過。
在那時,靈性直覺提醒他,最好把這些內容都保留下來,於是巴那貝將這紙條塞到了一個空卷煙盒裡。
但是他為什麼會遺忘掉這件事?
巴那貝的視線落在另外一張短紙條上,上麵清秀但規整的字跡像是被圈著無形的方框,詞語更加緊湊: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
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靈性直覺被觸動,巴那貝的呼吸一滯,立刻意識到這才是關鍵,他先前寫下的那些詞語,一旦往腦海中的回憶對照,就會映出蟲蝕般的空洞。
巴那貝很不舒服,這讓他有種事情遠遠脫離掌控的感覺。
希望嗎?還在前幾天的我,就曾經對此發出了質疑,其餘的詞語明明貫穿了我先前的記憶,我卻在逐漸忘卻其中的關鍵……
如果再過去幾天,那我就會連這份紙條的含義也遺忘?
他的手指摩擦在那“希望”兩字上,存疑,但是一個他從不會掛在嘴邊的詞,更不用說寫下來了。
“真是讓人絕望的抉擇啊。”
巴那貝說出這句話之後,臉上又展現浮誇的微笑,他的手指加重了落在紙條上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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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那貝正經地坐在床沿,至少不能擺著翹起腿的姿態,他垂下頭,用力深吸一口氣,用赫密斯語吟誦出了那個尊名: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啊,我向您祈禱,祈禱您見證我失去的回憶,祈禱一份能獲得……希望的好運……”
巴那貝念誦完這份祈禱,保持這個姿勢沉默了幾分鐘。
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疑惑地抬頭環顧一下四周,最終又落魄地垂下頭,輕聲笑起來,笑容誇張到扭曲。
那張寫著“愚者”尊名的紙條從他指縫間墜落。
似乎也就是這樣了。巴那貝用力地抹了一把臉,頹喪地躺回床上。
忽然間,他的心臟感受到了幾近破碎的壓迫感。
不對,不是心臟,是靈體深處……
深紅色的光芒瞬間淹沒巴那貝的視線。
他對身體的感知完全斷絕,但是在靈體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被另一種更加磅礴的力量,輕而易舉地碾成了殘渣。
巴那貝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在灰霧彌漫的宏偉大廳裡,陳舊的巨大支柱撐起了漫無邊際的時間,這裡並不空蕩,但就是給人以冷清而寂靜的感覺。
而那些灰霧給巴那貝的感受更奇妙,包括身前的古舊長桌、身下的青銅高背椅以及頭頂溫和的光球,都讓巴那貝生出發自本能的敬畏。
他的身體不在這,而他的靈體正感受著高位者的注視。
首座上有一個人影,穿著魯恩正裝,灰霧卻遮擋住他的容貌。
巴那貝下意識閉上眼睛低下頭,不可直視神是他從小就在聽的教導。
但巴那貝也注意到,他曾經模糊化的回憶變得清晰了,他清楚地記起了那個“偷盜者”,艾絲特,非常奇怪的名字。
坐在長桌前端的“人”一直在沉默,所以巴那貝開口了:“尊敬的神明,感謝您幫我找回了失去的記憶,也感謝您……幫我處理了身上的隱患。”
神明說話的時候,聲音出奇溫和:“一件小事。”
為什麼我沒有聽過這一位的傳聞?
巴那貝心裡轉了很多念頭,但是他從來沒有、也絕不可能有跟真神打交道的經驗,索性放開了些。
巴那貝恭敬地衝那人影的方向垂下頭:“不知道我有什麼能為您做的嗎?”
灰霧間的人影輕點扶手,似乎花了一點時間才做下決定:“正如我說的,一件小事,沒有關係。”
“我該怎麼稱呼您?”
神靈隱在流動的濃霧後,視線充滿窺探:“你可以稱呼我為‘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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