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根須可以入藥。”
“我們的身子,也可以做成紙張。供人寫上美好的文字。”
“甚至於我們的身子,也可以做成人人都喜歡的玩具。”
“對,我們的身子可以做成象棋棋子!”
鬆樹說話很快,她對火的恐懼超過了死亡的恐懼。隻要讓她不被燒死。
她寧願奉獻她的一切!
卻不料鬆樹的話,惹得其他三顆鬆樹哈哈大笑。
“現在還有人願意用我們的根須用藥嗎?隻要用我們根須入藥的,都會被其他人類說是騙子。”
“現在還有人願意去在紙上寫著美麗的文字嗎?現在的人類隻要有一部手機,一個機器,就可以去見識到所有的文字了。”
“再說,優美的文字是什麼?是文學嗎?現在什麼都可以稱之為文學。什麼都可以替代文學。”
“象棋棋子?”
“你是說讓我們做棋子嗎?”
“我們從一開始就是棋子啊!”
“世間萬物誰不是棋子?”
“隻不過,我們即是棋子,也是賭徒,我們在賭,這一生,究竟會不會在短暫的美麗之後,變成一根根隻能被燒掉的聖誕樹而已!”
……
這一根根聖誕樹,堆在城外。
這一根根聖誕樹,有的美麗,有的讓人向往。
也有的,跟鬆樹一樣,因為,對火的恐懼不停的尖叫著。
這一根根聖誕樹,本可以組成一片森林去保護環境,也可以組成街上那一顆顆保護城市的英雄。
但因為他們都是漂亮讓商人眼紅心跳的鬆樹啊,所以他們的壽命,要比很多樹的壽命要短。
當然,他們也可以組成一本本詩集還有文學。
但是,現在還需要詩和文學嗎?
或者說,現在還需要那精美包裝,能給人帶來警醒的書本嗎?
答案肯定是,不需要了。
要看那種書,隻能看海外被人吹捧的。
畢竟,很多作家早就死了,或者說,他們早就被一隻隻看不見形狀和名字的手捏死了。
靈魂被捏死了,肉體被捏的腐朽,思想的巨人,捏的儘是小醜,討人歡笑的句子。
沒人喜歡很多作家認真寫好的句子,文章,文學。
或者說,那些作家都沒有想象的翅膀。
想象的翅膀?究竟始終不是樸實無華的文字啊!
……
聖誕樹他們結局沒有死。
因為,燒掉他們需要被罰大量的罰金。
所以,那養著貓的處理員,挖了個大坑,把他們埋在土裡。
鬆樹在土裡,哈哈大笑起來。
畢竟,把他們埋在土裡,他們也得幾十年,才能腐朽。
她埋了三天,身上就爬滿了螞蟻。
螞蟻在她身上挖出了一個個洞。
那一個個洞讓她不在美麗。
小狗在她頭上吠叫,老鼠在她頭頂上奔跑。
但她卻還在笑。
不知道,她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