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
數九寒冬,寒風蕭瑟。
星星點點的紅色燭光,在昏暗的府邸肆意搖曳,猶如魔鬼的觸角在舞動。
透過雕花梨木的窗戶,赫然瞧見正廳處,一清美婦人被人活生生的用木釘釘在十字木架之上。
婦人身上素淨的斜襟蘭花兒小衫被鮮血染透,一縷一縷的掛在血肉模糊的嬌軀上,那張白淨的小臉臉色煞白,獨有緊咬著唇瓣的齒貝,透露著她的萬分倔強。
不經意間勾起的唇角,徹底激怒端坐在不遠處的柳家當家主母阮媛清身上。
“她,她居然還在笑,打!給我往死裡打!”
阮媛清怒摔,手中湯婆子,怒嚷道。
“是!”
身旁的打手聽令,鞭子蘸了桶裡的辣椒水,狠狠的向美婦人抽去。
“嗯……”
一聲悶哼,美婦人咬破了嘴唇,渾身顫栗不止。
殊不知,房簷處正趴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咬著牙關,緊握著兩個粉粉的小拳頭,一雙明亮透徹的美眸怒火滔天,死死的盯著這一切。
“阮媛清,你真可憐!”
見她仍不服軟,甚至不叫喊一聲,阮媛清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奪過打手手中的鞭子揮了過去:“林蓉芷你說什麼?你還以為你是首富林家嫡女,還是大帥的夫人嗎?”
林家早已沒落,而她林蓉芷大帥夫人之位,也不是被她這個陪嫁丫鬟母憑子貴給搶了。
阮媛清湊到她的耳邊,似笑非笑:“注定,這輩子我都會將你踩到腳下。”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阮媛清的臉色陡然一變,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不多時,柳城野大帥身披戰袍跨步走了進來。
濃重的血腥味兒,讓他下意識的蹙眉:“又怎麼了這是,搞得家裡雞飛狗跳的。”
“哎呦!大帥,您回來了?哎,奴家這不是想著在您趕回來之前,就能把這事給處理完了嗎。可是林蓉芷就是不認,我隻能……”
嬌滴滴的聲音撩撥的柳城野一陣心頭癢癢,一把攔住她的蜂腰:“她又做了什麼?”
“她啊!要是小事,也就算了。她居然給咱們的瑉兒下藥,所以……”
“什麼?”
柳大帥勃然大怒,走到林蓉芷身旁,怒瞪著她。
柳瑉兒是他唯一的血脈,要是又個三長兩短那還得了。
“聽著,再有下次,你帶著那個賠錢貨給老子滾出大帥府。”
林蓉芷早就對這個男人失望透頂,解釋都懶得解釋,垂目黯然。
“行了,眼下局勢緊張,耽誤之急要想一個安身的辦法,日後才能東山再起。”
如今天下一分為四,柳家兵敗如山倒,勢力在遭受不斷吞噬,再這樣下去恐有被滅種的危險。
隻能假意服軟,他日找合適的機會雄起。
“大帥,您是說?那,怎麼辦?”
阮媛清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
上天對她這樣殘忍,好不容易找了一座靠山,誰知靠山山竟會倒。
她是沒有半點福氣。
“明日,城西有一場戲,據說容帥家少爺會到場,到時看是否能尋得容家庇護。”
一口雪茄入口,嗆的柳城野輕咳了幾下。
猛然聽聞是容大帥家的少帥,阮媛清不由得打了一個寒蟬,攥了攥衣襟。
她可聽聞,容少帥清冷孤傲,生性殘忍漠然,手段毒辣,做事更是殺伐果斷,是戰場上殺人的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