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關乎容家臉麵的大事,容曜辰竟然願意同她說。
一股暖意在柳音音心頭流淌,這是不是預示著至少她在容曜辰心裡,和彆人不同?
“那種人,以你的脾氣居然能忍這麼久?”柳音音瞅了他一眼,覺得甚是不可思議。
世人給他取了一個“活閻羅”的稱謂,這不像他能忍下的事。
容曜辰站住腳步,定神看向她:“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他追問,柳音音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些心亂。
就算不趕儘殺絕,也必須要趕出去才對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另有打算,她現在還動不得。”容曜辰眯了眯眸子,表情複雜了起來。
一股寒意,順勢從四麵八方而來。
柳音音點了點頭,她雖不理解,但是表示尊重。
兩人回到容曜辰的住的房間,柳音音翻出藥箱,蹲在他身邊細心的給他上藥。
動作溫柔輕緩,生怕弄疼了他。
“還是很疼吧。”
她手指纖細,骨骼分明,動作甚是輕緩。
略帶紅腫的花瓣唇中,呼出的絲絲縷縷的溫熱氣,像是能撫平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熨平眉心蹙著的眉頭,給陰霾的心情注入耀眼的陽光。
“你呢?”容曜辰凝望著她,眼神有幾分迷離。
如釀久的陳舊,彆有一番滋味。
對上他的眼眸,柳音音低頭淺笑道:“你看起來,比之前有耐心了,更溫柔了。”
容曜辰錯愕一分,回過神來:“那是你的錯覺,人的性情怎麼會那麼容易改變。你不知道一句老話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依舊倔強,昂著他那高貴的頭顱,不願透露半分柔軟。
巧了,柳音音也自認是個任性的角色,輕道一聲:“或許你從沒有真正了解過你自己。”
這丫頭!
粗粒的手指緊捏著她的下顎,容曜辰眉眼間閃過一絲冷冽,低聲道:“小丫頭你當真以為同我相處幾日,就能真正的了解我了?是!”
他眯起狹長的雙眸,又說道:“可能當你真的了解我那天,你會嚇得逃跑。”
聞言,柳音音心頭一緊。
過往的那些相處,如夢境一般,花而不實。
他是誰啊!讓人聞風喪膽的容少帥,豈能是她一個小小的丫頭能窺探到全部的。
給了她一份甜,她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把全世界都給了她。
可悲!可歎!
柳音音用力的晃晃腦袋,神情恍惚:“少主你說的對,是阿音自不量力了。”
“出去。”容曜辰輕道一聲,冷若冰霜。
他仿若站在高出的王,那些日子無非就是覺得在高出久了,乏了,玩兒個新鮮的罷了。
柳音音似明白了什麼,施禮,微微低頭道:“是!”
容曜辰瞧著她出了自己的房門,不由的呼出一口長氣。
適當的疏遠,看似冷血,實際上在這深宅大院裡,對她是一種絕對的保護。
強烈的落差感,讓柳音音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走在蜿蜒的小石子路上,腦海裡一片空白,想的很多心就更亂了。
她想要回自己的住處,迎麵撞上了閔夫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