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徐平安適才讓拓跋菩薩和麒麟真人等人接他三劍,是不是有些太狂妄了?”
這個問題,似拋磚引玉。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答案。
互相對視一眼,似都有答案,但又不好明說。
一人搖頭道:“我看這件事呀,就不要多想,隻要我們遠遠地看就行,若是有什麼變故,各自逃命即可。”
眾人:“……”
這一刻。
大夥兒皆是沉默了。
其實眾人心中都是作此想。
隻是沒有人說出口。
轟隆!
正在大夥兒沉默的時候,突然地麵一陣搖晃,循著聲音的傳來的方向,可見道德宗上空,一劍落下。
劍身周圍,出現道道旋渦,發出攝人心魄的劍氣。
遠處看那一劍,似緩緩落下,但是落在高人的眼中,那一劍的速度,快到了極致。
拓跋菩薩、麒麟真人,以及北莽其它的武林名宿們,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其中一人冷道:“我看他是雷聲大,雨點小,區區一劍,妄想讓我們這些人害怕?!”
此話一出。
頓時引來幾名北莽武林名宿們的紛紛讚同。
隻是在這些人中間,唯有兩個人不敢大意,這兩人正是拓跋菩薩和麒麟真人。
也有人發現了兩人表情凝重。
特彆是靠近麒麟真人和拓跋菩薩的幾名武林名宿,亦是有些微微驚愕。
“麒麟真人,北院大王,我看你二人似有些嚴肅,是不是太謹慎了些?”
一名北莽名宿狐疑問道。
拓跋菩薩淡然開口:“不可大意。此子乃是與天上仙人爭鬥之人,雖說隻有三劍,我看這三劍過後,道德宗還在否,我拓跋菩薩還在否,都是一個未知數!”
適才問拓跋菩薩那人,亦是微微一怔。
他又望向麒麟真人。
後者沒有開口,但是那副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良久……
麒麟真人見道德宗的道士們已經全部撤回了後山,這才鬆了一口氣,望向穹頂之上,喃喃道:
“第一劍嗎?還真是有些意思呢。”
“怎麼……”拓跋菩薩就在不遠處,輕笑一聲:“怕了?”
麒麟真人冷冷看了一眼拓跋菩薩,道:“在我的意識裡,還沒有所謂的怕……”
“一起上吧。”
“若是我北莽都敗了,那可就真是走上了窮途末路。”
“就算是你大軍壓境,在某種意義上而言,已經輸了——”
拓跋菩薩:……
他作為北莽北院大王,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自然也不會開玩笑。
是以。
此時此刻的拓跋菩薩又吩咐了眾人,然後緩緩開口:
“諸位……齊心協力!”
“北莽能否挺過去,隻要能接下這三劍,咱們以後的路,將越來越好走!”
“南下大業,也將進行的順利。”
話音落下。
拓跋菩薩手中出現一柄短矛,朝著穹頂之上擲去,口中喊出一聲:“著。”
與此同時。
麒麟真人的桃木劍。
還有在場的諸位北莽的武林名宿,紛紛拿出手中的趁手兵器,一同迎戰那一劍。
轟隆!
空中再一次發出恐怖的響聲,緊接著,一根短矛,嗖的一聲,從穹頂之上穿出來,朝著拓跋菩薩飛馳而去。
後者亦是微微一驚,身形急速向後撤離。
心中暗叫:
“不好!此子居然如此厲害!”
他伸出手,身體在空中翻騰著,躲開短矛,身體一個鷂子翻身,騰挪幾次後,落在了短矛的後方,伸手去抓短矛尾部。
短矛的力量還沒有消失,反而是將拓跋菩薩拖曳著向前飛出一段距離,但在一座大殿屋頂上,拓跋菩薩一腳踩踏在屋簷之上,身體停在了屋簷,手中的短矛還在微微顫鳴,虎口出現了道道裂口。
可是拓跋菩薩沒有鬆手,反而是握住短矛。
幾個呼吸後短矛上的力量已經漸漸消失了。
拓跋菩薩頻頻皺眉,手輕輕一抖,一道恐怖攝人的氣勢陡然間落在山崖上。
轟隆!
那道勢落在崖壁上,頓時引起崖壁一陣晃動,無數的石子落在地上。
原本隱匿在四周的觀看者,亦是被嚇得急忙後退。
“怎麼回事?”
“這才第一劍啊,就這麼吃力?”
“還是一個大一大堆人,難道徐平安……”
話音落下。
頓時又有幾個北莽的名宿,快速遠離此地,覺得此地現在已經是一個是非之地,不能久待。
此刻。
袁青山手握桃木劍,劍勢一次接著一次起,一次比一次強大,身形不斷騰挪,身前的劍氣被擊碎。
但是下一刻。
這位道德宗的麒麟真人,竟是急速向後倒退,身上的道袍無風自動,在距離那道劍氣的百丈開外停下來。
麒麟真人眉頭緊蹙,自言自語道:“第一劍……”
“有些意思啊!”
“出乎貧道的預料。”
然後就見到其餘幾名北莽名宿在紛紛退出來,隻是在幾人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狼狽。
十幾個人氣喘籲籲。
“這還是人嗎?這一劍……”
“哎,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
十多人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心裡卻是大駭。
這還是人嗎?
一劍之威,震懾他們十多位北莽名宿。
而且其中還有麒麟真人和拓跋菩薩,兩人皆是北莽的泰山北鬥的人物,更是強大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