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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終於有人站出來“仗義執言”,陸晨頓時心花怒放。
這才對嘛。
偌大的朝廷,怎麼能隻有一個聲音?
不站出來反對,把老子當做踏腳石,狠狠表現一番,你們這些碌碌無為的朝官怎麼引起皇帝重視?怎麼平步青雲?怎麼升官發財?
而就在陸晨喜不自勝的時候,方才一直風輕雲淡的女帝卻是眉頭微蹙。
她看向百官前列,此時已經站出來躬身行禮的一名橙袍朝官。
新任刑部荊襄清吏司郎中,胡岩。
“胡郎中,你對方才陸愛卿所言有何異議?”
聽到這話,尤其是聽到女帝直呼自己的官職,而不是像稱呼陸晨那般稱呼愛卿,胡岩不由得微微一怔。
淦,不是說陛下現在已經開始不喜陸晨了嗎?
這麼明顯的偏袒是怎麼回事?
她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胡愛卿”!
胡岩有種被坑了的感覺,忍不住側過頭,看向左前方的上司,也是他剛抱上不久的大腿——刑部左侍郎鄭忠,和主掌刑部的頂級大佬,刑部尚書錢益謙。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鄭忠默默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更前方的錢益謙也隱晦地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稍安勿躁,安心做好分內之事即可。
見狀,胡岩心神稍安。
而且事已至此,哪怕是硬著頭皮也要上了。
於是他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揚聲說道:
“回稟陛下,永川縣隸屬於荊襄管轄,微臣身為刑部荊襄清吏司郎官,方才陸給事所言永川縣縣令夏言一案,微臣自認知之甚詳!”
“此案證據確鑿,證人證詞都已經過反複推敲認證,贓款賬目也極為清晰,犯官夏言對所犯罪行更是供認不諱,根本沒有一絲疑點,此乃鐵案,就算審一千次也是同樣的結果!”
“所以微臣認為,重審此案不過是在浪費時間,浪費人力物力,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胡岩慷慨激昂地陳述著,臉上一副大公無私,一心為公的模樣。
“況且妖後亂政六年,天下被其黨羽荼毒日久,以致國本動蕩,生民有倒懸之急,現如今陛下好不容易將妖後誅滅,掃儘奸邪,值此萬象更新之際,正是我輩修士與陛下勠力同心,共創盛世之時,豈能為這等小事浪費陛下和諸公寶貴的精力?”
說到這裡,他再次躬身。
“是以,微臣認為,陸給事所言大謬!此案斷不可重審!也沒必要重審!!”
話音落下,陸晨愣了片刻,才逐漸回過神來,而後頗為感慨地想道:
這就叫專業!
這胡岩明顯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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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隻是一番反對的話,卻能說得如此有水平,還扯出“共創盛世”的大旗為這番話加分,一副完全是為朝廷,為女帝著想的模樣。
隻字不提他們刑部的事。
憑他的政治智慧,真要跟這些老狐狸鬥,估計怎麼被人賣的都不知道。
可能被人往死裡坑了,還理所當然地覺得對方是為自己著想的好人吧?
好在他有係統。
這些個“好隊友”越厲害,對他來說就越有利。
不就是坑人嘛,他巴不得身上這身官皮被坑掉咧,自然不會對此產生畏懼。
若是對方再給力點就更好了。
女帝自然不知道係統的事,也不可能猜到陸晨真正的心思。
聽到胡岩這麼說,她再次眉頭一蹙。
片刻後,她緩緩開口,麵無表情地道:“陸愛卿,你怎麼說?”
陸晨拱了拱手,道:“臣還是堅持原來的想法,希望重新審理夏言一案。”
女帝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追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