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平日裡總是追隨他左右的朝臣此時卻不見蹤影。
一番沒有營養的社交辭令後,顏鬆瞥了一旁的柴紅玉一眼,微微一笑,道:“老朽有些話想跟你說。”
言外之意,便是讓柴紅玉回避一下。
陸晨轉過頭,看了看柴紅玉。
“柴姑娘,你去前麵等我一下。”
柴紅玉眉頭微蹙,緊盯著顏鬆,卻沒有聽從陸晨的吩咐馬上離開。
“在下乃是玄極衛千戶,是陛下的耳朵和眼睛,顏閣老為何要避諱在下?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成?”
她對顏鬆並不陌生,畢竟跟了陸晨一年了,上了一年朝,不說摸透朝局,對朝廷最起碼的了解還是有的。
麵對文官之首,曾經反過朝廷的她倒是沒多少畏懼,死在她手裡的文官多了去了,她自然不會對這些文臣有多少敬畏。
對於顏鬆這個曆經兩朝而不倒的老狐狸,她向來沒什麼好感。
說到底,她的童年之所以如此淒慘,跟這些當官的脫不了乾係。
因此此時的她除了警惕以外,再無其他。
“嗬嗬。”
顏鬆很是和藹地笑了笑。
“為官者當修身養性,善養浩然之氣,老夫蒙陛下信重,就任文華閣大學士,自當以身作則,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何來見不得人之事?”
聞言,柴紅玉便理所當然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沒必要回避了。”
顏鬆輕撫長須,悠悠道:“話不能這麼說,柴千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尊重他人隱私可是最基本的禮節。”
柴紅玉再次皺緊眉頭。
她張了張口,還想再說,陸晨卻開口說道:“柴姑娘,你先回避一下吧。”
見陸晨表態,柴紅玉頓時為難起來。
“可是…”
第(2/3)頁
第(3/3)頁
她一臉遲疑地瞟了顏鬆一眼,眼中滿是戒備。
能夠站在文臣係統頂點,而且曆經兩朝不倒的存在,絕不可能的簡單貨色,不說其他,最基本的實力絕對毋庸置疑,沒有洞虛境修為是絕不可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的。
而陸晨的實力…不提也罷。
柴紅玉敬佩的是陸晨的為人和抱負,而不是他的修為。
讓陸晨獨自麵對一個實力至少在洞虛境的強者,她不擔心才怪。
雖說對方狗急跳牆的可能性極低,幾乎不可能,但她不想賭,這要是顏鬆真的不管不顧,來個極限一換一,這老賊死不死的沒關係,但陸晨要是沒了,那天下的窮苦百姓剛剛看到的一絲希望,極有可能瞬間熄滅。
從此永無天日。
如此嚴重的後果,誰能承受得起?
然而對於她的擔憂,陸晨卻是搖了搖頭。
“放心吧,沒事的。”
說這話的同時,他的表情極為認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見他堅持,柴紅玉沉默了好一會,才突然伸出手,將腰間的一枚赤紅色的羽狀紅玉取下,遞給陸晨。
“???”
不等陸晨詢問,她便抓起他的右手,將紅玉放在他的手掌上。
“此乃朱雀之羽,是在下用精血煉製的護身法寶。”
柴紅玉簡單介紹了一下那枚紅玉的名字和來曆,卻沒有說明具體效果。
“總督大人若是執意如此,還請將朱雀之羽收好,如此,在下才能放心。”
聽到這話,陸晨還沒說什麼,顏鬆卻是眯了下眼睛,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地注視著陸晨手中的朱雀之羽。
用自身精血煉製的本命法寶麼…這小姑娘還真是舍得啊……
就算是對情郎也不過如此了吧?
陸晨下意識地想要推辭,但他剛開口,柴紅玉卻動作迅速地將他的手合上,然後朝前一推,讓他安心拿好。
緊接著,柴紅玉又轉過頭,注視著顏鬆,不過沒有開口說話,就這麼與之四目相對,眼眸深處逐漸流露出一絲冷色,顯然是在示意什麼。
對於歸一境強者那頗具威脅意味的眼神,顏鬆卻麵色如常,坦然處之。
沒有流露出一絲怯意。
很快,柴紅玉便轉身離開。
在她走後沒多久,一股靈力悄然綻放,頃刻間在陸晨和顏鬆隻見形成一道隔音屏障。
陸晨似有所覺地瞥了旁邊一眼。
“好了,柴姑娘已經回避了,顏閣老有什麼要對在下說的,現在可以說了吧。”
“當然。”
顏鬆那滄桑的老臉上,依舊是招牌式的和藹笑意。
仿佛這世上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在他心底留下一丁點漣漪一般。
穩如老狗;
不!比老狗還穩。
在陸晨的凝視下,他稍微清了清嗓子,這才緩緩開口:“陸尚書,一年前,老朽就曾對你說過,背叛自己立場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不知你是否記得?”
(本章完)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