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動了不該動的東西!
“定州富饒,水多糧滿是個好去處”
他們這些叔叔伯伯還在京城裡守著,怎麼能讓侄女在外麵受難呢!
榮王世子抬眸聽懂了父王的意思“我這就去安排。”
災民不是上京就是往南走,這是必然。
京城是天子腳下,南方是魚米之鄉,等到了地方人都餓死了。
父王心善給他們指了條明路。
顧舟守著空城沒有等到皇上的懿旨,災民卻等到了定州山好,水好的消息。
“真的嗎?那裡不缺糧!”
老漢緊緊的抓住男人的手臂,仔細詢問。
“真的,真的!我還騙你不成,那裡可是住著郡主娘娘,怎麼會缺糧食。”
“往南邊走三千裡,往京城走更遠六千裡,去定州也就一千五百裡”
“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她們可走不動。”
男人甩開老人的手,帶著妻兒改了道。
老人望著男人的背影心裡有了決定,能活誰都不想死!
家裡的糧食也就夠吃一個半月,老妻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不願意進食。
想把活的機會留給小的。
把地上不願意走的老妻拽起來“我們去定州,我們去定州。”
一個半月走快點,應當是夠用了。
隱在林子的人繼續守在官道上撒消息。
京城裡的榮親王在等消息,皇上在禦書房裡來回踱步。
“愛卿有何對策”
文武百官盤腿坐在地上,第一次領教了新皇的手段。
一日想不出對策,就不讓他們吃飯,也不讓他們離宮。
好幾個上了年紀的大臣頭暈目眩,呼吸都弱了不少。
用皇上的話說就是,災民一日餓著,他們就餓一日。
更是不敢暈,皇上下了口諭隻要敢倒就把子子孫孫都綁過來想辦法。
食的是百姓的稅,穿的是百姓織的衣,用的時候誰要是敢退一步就用自己的頭顱還。
沒看榮親王剛倒下去,皇上就把榮親王世子綁到門口去跪著嗎!
“皇上不是臣等想不出對策,是災民太散,等糧食運過去的也用不到實處。”
早在得到消息的的時候,皇上就已經讓戶部放糧了。
連夜點了八個欽差,四個將軍護送糧食北上。
路途遙遠,災民四散,等賑災的人到了那裡活著的人必定折半,還有可能是大半。
老天爺不下雨,他們有什麼辦!
顧丞相悄悄抬眸打量上麵的少年,是他看走眼了。
以為是個手段柔,性子軟的皇帝,平時笑起來也有八分先皇的影子。
沒有想到一遇到事還真就硬起來了,把人往死裡整,對自己狠,對彆人更狠。
餓了三天禮部尚書坐都坐不住,五十歲的年紀躺在地上喘氣如牛。
坐在對麵的顧相看他那模樣就差一口氣要死的模樣微微皺眉。
不至於吧!
也沒聽說他身體不好啊!聽說前幾天家裡的小妾還生了對雙胞胎。
禮部尚書見皇上沒有看他一眼的意思,撐著手坐起來。
看來裝可憐也沒用!
“啟稟皇上,古人有雲天有異,必定是心不齊,祭天也是祈雨的一種”
“大人可是說的活人祭”身後的禮部士郎見遲遲沒有人接話開口!
這活人祭在史書中確實多次提及,是求雨的最誠心的儀式。
送一對童男童女去給龍王,說不定還真能求得一場雨下來。
想要抬頭看皇上的臉色,結果迎麵就挨了一腳。
“活人祭!好一個活人祭,是用禮部尚書的新得的幼子祭!還是把你綁上去燒一燒啊!”
禮部侍郎根本不敢看皇上的臉色,顫顫巍巍的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禮部尚書更是臉色慘白,祭天是他提出來的,可現在祭他的孩子不是剜他的心嗎!
小貓崽似的孩子,眼睛都還沒有睜開!!
低頭“燒人實在太過殘忍!自然不能效仿”為了家裡的兩個小兒,禮部尚書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下了自己的臉麵。
皇上睨了他一眼轉身坐回去。
盯著桌子上的輿圖掃過定州,臉色黑的厲害,四五十萬萬的災民就算敞開城門也擠不下。
更不要說解決吃喝問題!!
翻開戶部的賬目,按照這些年他們交的稅收本不該那麼快開始逃荒的。
特彆是平山城糧食應該是滿倉才是,怎麼旱災剛冒頭,下麵的人就毅然決然的逃荒。
戶部尚書見皇上又拿起賬目“平城這些年都是豐收年,下麵送上來的賬目都有實物作證”
戶部的人算盤都要打爛了,平山城這些年的收成一直都是北邊最突出的。
隱隱有趕超江南的趨勢!
沒有想到卻是最先開始逃荒的!
欽差短時間到不了,想要知道情況隻能等!
眼神落到顧相身上“讓你兒子去查”
顧相張嘴想要替兒子解釋兩句被皇上一句話嗬斥住“彆說你家沒有信鴿”
既然他讓顧舟去接任平山的知府,自然知道他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顧相被內侍扶出去,等辦完了事在扶回來,保證他喝不著一口水。
皇上都餓著,誰敢吃東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