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糧倉裡有一袋糧食,留給他的也不會是空城。
站在人就蒲公英一樣被吹散,朝廷的賑災糧來了都喂不到嘴裡。
六十歲的李宏縮著模子,像個老鵪鶉似的站在一邊。
鵪鶉一般是群居動物,不是孤零零的一隻,遠在京城的禦書房裡就縮著一群。
兵部尚書摸了一把臉上的胡茬盯著皇上始終找不到頭緒。
能做的他們都做的,就連調遣兵力的虎符都讓王虎揣到平山去了。
就為了防止突厥忽然突襲!!
可皇上就像老婆婆磋磨兒兒媳一般跟個老嫗婆上身似的挨個磋磨他們。
從頭到腳挨個罵了一遍!!
坐在禦書房裡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在家等著消息的榮親王同樣也坐立不安。
按說這個時間難民應該到定州了才是,怎麼還沒有消息送過來。
一天碗米粥吊著命,聽說禦書房的那群人站都站不起來,想要讓人去看看禦書房外麵的兒子。
又怕有人抓住把柄說他裝病。
被人惦記的定州城卻一派祥和,雖然有難民陸續到了定州,可人家都沒有進城。
城外挖渠一天三頓飯不說還有一碗熱湯,就連小孩兒都可以去。
年前的大雪封毅讓人去江南采買糧食,沒有想到虛驚一場。
現在剛好給他們吃,糧倉都不用修了。
衙役拉著一串糧食車過來,溝裡麵的人彎腰站起來看了隻覺得安心。
心裡麵卻嘀咕“還真要把這根渠挖到北邊去不成!”
雖然是天方夜譚,可手上的動作卻更加賣力,要是真把這水引過去那他們就有救了。
封毅站在山頂上,看著一眼望不到頭聚過來的難民心裡有了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平山,青州,瓊州加起來五十多六十萬人口,一人一鋤頭那是多麼可怕的數字。
沉哥兒讓人在這裡開一道渠是為了不淹死他那片瓜苗。
而且看他那樣子不是隻種一年的樣子,所以才整了這麼一個“大工程”
水流到他田邊就會被分流!!
可三個城的人靠著這一根渠取水顯然不夠。更不要說澆田地。
盯著手上的上的輿圖,眼神落在百裡之外的濁河,定州底下有那麼多暗河就是因為靠近濁河的源頭,
胸腔裡麵的心臟噗通,噗通就差跳到喉嚨裡麵來。
炙熱的火焰燃燒著理智,拿著輿圖的手都在顫抖!
理智上告訴他不可能,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為什麼不試試呢!!
扯著馬繩急促上馬,因為激動腳從馬蹬上差點打滑。
坐穩以後“駕,駕,”
馬鞭重重的打在馬屁股上,馬兒嘶鳴兩聲疾馳出去。
…
安寧看著麵前的握著她的手激動的男人,沒有聽懂他前麵顛三倒四的話。
倒是聽懂了最後一句話,要錢!
揚唇笑的一臉溫柔“好好,我這就去把我嫁妝拾攏了給你”
封毅聽了嫁妝兩個字這才從洶湧的情緒裡走出來,麵上報羞,他居然向自己的妻子要錢!
還是要嫁妝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