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不好意思讓您白跑了一趟,我們家表姑娘傷還沒好,起不來身,您的心意表姑娘已經收到了,日後身體痊愈,若您得空,表姑娘再與您喝杯茶。”
杜佩蘭沒想到紀明珠會拒絕見她。
不看佛麵看僧麵,她如今沒了丈夫,但鄭夫人的頭銜還在。
鄭家也是貴族,紀明珠這麼對她,分明是沒把鄭家人放在眼裡。
如此不知進退,難怪懷了孩子也得不到阿崢的心。
伸手拉了拉謝雲崢的袖子。
“我來得不巧,還害你特意陪我跑這一趟,既然紀姑娘沒空,那我們還是先回吧。”
金子低垂著頭,把杜佩蘭的動作看在眼裡。
若不是親近之人,誰會去扯成年男子的衣袖?
心裡燃起熊熊的探索**,難不成以前聽到的風言風語都是真的?
世子爺和鄭夫人……
以前男未婚女未嫁也就罷了,如今一個是朝中新貴,一個是寡婦,未免太驚世駭俗!
金子大驚,總覺得自己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金子頭埋得更低,不敢再亂瞟。
沒忘解釋,“不是沒空,是我家表姑娘傷勢太重,一起身就頭暈目眩,連靠坐著都做不到,實在沒法待客,還請鄭夫人多擔待。”
杜佩蘭修長的手指碰了碰額頭,那裡還包著紗布。
“是我想岔了,以為紀姑娘跟我一般皮糙肉厚,小姑娘身體嬌嫩,經不起摔打,是該多養養。”
謝雲崢皺眉,“她真起不了身?”
金子不敢抬頭,“表姑娘不久前才大病了一場,身體受損,所以恢複得慢。”
謝雲崢注視著院內,視線無比迫人。
哼道:“有精力搬回瀟湘院,沒精力招待客人,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杜佩蘭聽得雲裡霧裡,隻知道謝雲崢對此很不滿。
心裡止不住地竊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看樣子紀明珠是真沒本事。
她沒見過本人,但聽說過外人對紀明珠的評價。
那是貌若仙子的菟絲花。
身段一等一地好,相貌無可挑剔,但才情和女紅並不拔尖。
每每提到她,能誇的也就隻有外貌。
單憑今日之事,足以證明這紀明珠就是個空有美貌的花瓶。
好看的皮囊太多,以阿崢的出身,從小到大不知道見了多少美人。
可他一個都沒碰。
他就不是那種隻看皮相的膚淺之人。
杜佩蘭在心裡暗想:紀明珠會不會是在欲擒故縱?
她就繼續作吧,阿崢最討厭耍手段的女人!
“阿崢,你彆為難紀姑娘了。”
袖子又被扯了扯,謝雲崢的眉心也跟著蹙了起來。
杜佩蘭眼裡的笑意更濃。
“我們還是走吧,若耽誤了紀姑娘養病,我心裡過意不去。”
謝雲崢喉結滾動,收回了視線。
“你已經道過歉了,以後不必再來看她。”
杜佩蘭語氣遲疑,“這會不會太失禮了,畢竟是我害紀姑娘受的傷,無論如何,都應該當麵致歉。”
“她有精力發脾氣,證明沒有大礙,而且事發突然,錯不在你。”
說這話的時候,謝雲崢刻意拔高了聲音。
就算紀明珠聽不見,也會有人把話傳她的耳朵裡。
謝雲崢知道此舉幼稚又可笑,但不這麼做,他會憋屈死。
紀明珠記恨他和杜佩蘭,那便如她的願,對杜佩蘭好一點。
好叫她知道,什麼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