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在謝雲崢的心裡,杜佩蘭是特殊的。
但聽聞金子的話,紀明珠的心情還是有些複雜。
謝雲崢這人對什麼都很冷淡,最喜歡的就是在書房看書,處理公務。
就連閒暇之日也是如此。
杜佩蘭一來國公府,他就放下了公務,還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人一起來瀟湘院。
這稀罕勁兒,襯得上輩子的她特彆可笑,特彆可憐。
她是謝雲崢的妻子,肚子裡還懷著他們的孩兒,想要見他一麵,還得千方百計地想理由。
又是送吃食。
又是送荷包,衣履之類的繡品。
還特意花重金,尋來各種書籍孤本,討他的歡心。
無一例外,謝雲崢都沒接受。
甚至還轉頭賞給了彆人。
眼見著送禮這個法子行不通,後來她又拿孩子當借口,說孩子想見父親……
一開始謝雲崢還會見她,允許她在書房紅袖添香。
後來可能是她的演技太拙劣,讓謝雲崢看出來,想他的人是紀明珠,不是孩子。
他又一次冷了態度。
說她連孩子都利用,不配當母親。
如今再想起來,紀明珠除了心酸,還覺得可笑。
她就是自討苦吃。
人家都不搭理她,她還厚著臉皮湊上去。
這不就是把自己的臉伸過去,讓彆人打嗎?
上輩子她就是傻。
要麼和離,要麼一門心思坐穩世子夫人的位置,享受榮華富貴。
哪一條路,不比奢求男人的感情更好?
“表姑娘?”
紀明珠收斂思緒,“就算是世子爺,也沒有為難病人的道理。”
金子猶豫不決,“那奴婢讓他們下次再來?”
下次是何時,誰也說不準。
紀明珠擔心有人揣著明白裝糊塗,過兩日又來騷擾她。
“等我可以出門了再說。”
到了那時,她都要下揚州了。
謝雲崢和杜佩蘭再想利用她,也沒那個時間給他們作妖。
為了不節外生枝,年前這段時間,她最好是待在瀟湘院,哪兒也不去。
金子瞅了自家表姑娘好幾眼,見她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於是硬著頭皮出去打發人。
鄭夫人的想法可以無視,畢竟是她先撞的人,表姑娘不見她,大不了落句得理不饒人的閒話。
但世子爺不一樣,這是國公府的繼承人。
日後府裡的一切都是他的。
彆說是表姑娘,就是二夫人也得給他麵子。
如今被攔在瀟湘院外,不準進來,也不曉得世子爺會怎麼想。
要是記恨上了表姑娘,那可怎麼辦?
見金子苦著臉,謝雲崢心裡有了底。
當日的事,紀明珠覺得受了委屈。
方才在府門口遇到杜佩蘭,他便想著讓人來道個歉,她心裡堵的那口氣應該就散了。
沒想到她還是不領情。
謝雲崢納悶,他認識的女子雖然不多,但沒見過有誰像紀明珠似的,抓著一點小事不放。
心眼比針眼還小,她也不嫌累得慌!
察覺到世子爺身上的冷意,金子手腳都在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