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意也不跟他客套,道:“白家主。”
“聽聞江姑娘揭了我白家的尋醫告示?”
“是。”虞知意將告示拿了出來,道:“山醫命相卜我都學過一些,對醫道算是有些研究。若是白家主不介意,可否讓我看望一下病人?”
白家主精銳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
立馬有人將她往二樓引去。
“江姑娘,請。”
虞知意進了屋。
一股若有似無的陰涼之氣鑽入肌膚。
虞知意蹙眉:“你們不覺得,這間院子有點冷嗎?”
帶路的青年道:“我家公子得的是寒症。”
他沒有過多解釋,卻隱隱透露出了關鍵。
這處院子之所以會比彆處冷,是因為白大公子的寒症。
他本身已經成了冷氣的來源。
屋子分為裡外間,穿過外間進了裡間,虞知意終於見到了病人。
這是一個骨相精致的青年,眉鼻和嘴唇的形狀無處不精細。
隻是他緊閉著雙眼,也不知道睜開之後是何種顏色。
大約是因為被寒氣侵染的關係,他的皮膚泛著一層不健康的青白之色。
在帶路青年的陪伴下,虞知意來到床邊給白大公子把起了脈。
不出意外的,青年的皮膚也是入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虞知意細細打量著青年的麵色。
確切地說,是麵相。
這人隻是煉氣境後期的實力,按理說,以虞知意如今的本事,即便是不能觸摸到他的所有命理,也能夠窺探一二。
然而事實完全相反,她什麼都看不出。
越是看不出,她看的便越認真。
忽然,她的雙眸變成了金色。
與此同時,把四大公子那無法窺探的命理脈絡也變得清晰,她看的一清二楚。
帶路青年隻看到女子背對著他給大公子把了好久的脈,久到都有些唐突了,讓人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學藝不精根本無法看透病情,卻又不敢信放棄白家給的潑天富貴?
他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出聲提醒女子的時候,虞知意收回了手。
女子神情淡漠,聲音空靈:“走吧。”
青年一愣:“去哪?”
虞知意奇怪地看他一眼:“自然是去見白家主。”
青年:“……”
都怪這女子的行為舉止太過奇怪,讓他失了分寸。
依舊是青年走在前方,回到白家主身邊的時候,青年毫不避諱地俯身在白家主耳邊說了些什麼。
虞知意發現,她竟然一點兒也聽不到青年的告密內容。
她若有所思。
看來隱境之人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
比如,這能夠不讓人窺探到對話內容的本事。
不多時青年就直起了身,白家主也朝虞知意看了過來:“江姑娘可看出我兒得了什麼病?”
他氣息平和,神態客氣,看不出失望過無數次之後的心灰意冷。
虞知意微微頷首:“看出了點東西,貴公子是因為……”
還沒說完,就被外麵的聲音打斷:“家主,仲家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