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有些頹然的從盧府中出來了,心中百般滋味,一時難明。
剛出府,還不待白先生感歎幾句,便見一個管家打扮的人迎上前來。
“白先生!”
這人上來就是禮貌問候。
白先生見這人麵生,問道:
“閣下是?”
“哦,小的是趙府管家,我們老爺有事請白先生幫忙。”
說著,伸手指向了不遠處一頂轎子。
白先生見此,略作思考,進了轎子。
轎子中還有一個人,正是趙府的趙員外。
見白先生進來,趙員外連忙熱情的拉著白先生的手,請他坐在一起,同時,外麵的管家已經架起了馬車,往趙府而去了。
“趙員外,您這是?”
白先生對趙員外的舉動很是好奇。
趙員外握著白先生的手,誠摯道:
“趙某求白先生仗義出手,幫幫趙某啊!”
“趙員外,所為何事?”
“哎,是這樣的”
趙員外將自家遭遇奇怪的踢人屁股妖怪一事告知了白先生。
“既然是妖邪作祟,趙員外不該是去找此道高人嗎,怎麼找到了白某?”
“實不相瞞,找過很多高人了,但都沒用,府中上上下下找遍,也沒能找到那妖物的藏身之地。
本來我聽說盧員外家的小公子在隨一位正玄門高人學道,便想請那位高人出手。
誰知,來得晚了些,那位高人已經帶著盧小公子回正玄門了”
“那趙員外為何會想到找白某呢?白某隻是一介書生,可沒有降妖的本事。”
白先生還是不解。
趙員外解釋道:
“是這樣的,三天前,我在外麵查看新莊園修建進度的時候,途中遇到一個乞丐。
那乞丐很是奇怪,遇到施舍也毫無反應,我本以為他凍死了,便不再管。
誰知他忽然開口,說我家有妖邪作祟,而且所說情況,和我家完全一致。
我以為他是隱世高人,上前求助。
他卻說非白先生你,不可除此妖物。”
“哦?白某何德何能,竟得高人看重?哪位高人長什麼樣?”
白先生感覺奇怪,詢問細節。
趙員外道:“那高人做乞丐模樣,破衣爛衫,蓬頭垢麵,隻是看起來很年輕,年紀不大的樣子。
對了,他的眼睛一直是閉著的,我起初還以為他是瞎子。
可最後他卻睜眼看了我一眼,他雙瞳異色,一紫一金,看去甚是神奇”
聽著趙員外的話,白先生甚是疑惑,自問從未見過這人,對方怎就指名道姓讓找自己?
倒是藏在白先生玉佩中的夜明聞言,心中一驚。
乖乖,趙員外說的不就是那個乞丐怪人嗎?
對方還在盯著自己嗎?
而且還知道自己會跟著白先生進城。
要知道,自己是昨天才跟在白先生身邊,從村子到城裡來的,可這乞丐怪人三天前就知道自己會跟在白先生身邊了,當真是厲害。
白先生弄不清狀況,但也沒有拒絕,要是一般人聽聞妖邪之事,哪還敢進趙府,但他卻是不懼。
馬車到了趙府外,趙員外親自請白先生下車。
兩人一路進了趙府,夜明在暗中觀察四周,發現趙府之中,的確有妖氣。
隻是那妖氣並無凶性,反倒是有點呆板、老實的味道在裡麵,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仔細觀察四周,就連夜明的極陰眼也沒有馬上找到那妖物的藏身位置。
這就有些神奇了,這妖物藏身的本事當真了得,難怪之前那麼多人來都沒能找出其藏身之處。
白先生在趙員外的引導下,在趙府中轉了起來。
隻是一圈轉下來,白先生也沒有發現什麼。
趙員外聞言,有些失望,不由懷疑那乞丐高人在誆騙自己,可是想來想去,又覺得不像。
或許是白先生來的時間太短了,需要等到那妖物現身?
念及此處,趙員外請白先生在趙府住一段時間,等妖物開始作祟再說。
白先生應了下來,他也想見識一下趙員外所說的妖怪。
正在這時,管家又跑過來了。
“老爺,府中幾位小少爺又鬨了起來,不肯讀書,還用硯台砸吳先生”
趙員外聞言,勃然大怒:
“這群小兔崽子,還反了天了,居然敢打先生。”
說著,又客氣同白先生說道:
“讓白先生見笑了,趙某幾個小孫子讀書不用功,白先生稍等,趙某去去就回。”
白先生聞言,笑道:
“不知在下可否同往?”
“自然可以。”
教訓幾個皮小子,趙員外也不介意彆人看到,反而可以趁機展示自家家教嚴格。
趙員外一路往府中學堂而去,途中順手摘了一根帶刺荊條。
很快,白先生見到了犯事的孩童,是五個不到十歲的孩童,全都是趙員外的孫子輩。
此時這幾個孩童已經被訓的站成一排,顫顫巍巍的看著趙員外。
有兩個孩童看到趙員外手中的荊條,頓時開始瑟瑟發抖。
趙員外先是和教書的吳先生說了幾句好話,隨後拿起荊條就開始打其中一個孩童屁股。
打的那孩童痛哭流涕,哇哇慘叫。
“你個小兔崽子,讓你不好好學,還敢頂撞先生,真是豈有此理!
吳先生那麼大的學問,都教不好你們,真是一群榆木腦袋!”
“榆木腦袋,你也是榆木腦袋!”
“小兔崽子,都想氣死我這個爺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