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短短的頭發,又濃又密。
大概和她一樣。
看著小家夥醜兮兮的模樣,薑楠卻滿臉都是母親的溫柔微笑。
這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寶啊。
與她血脈相連。
從今天以後,她在這個世界上,也有血濃於水的親人了。
對她來說,薑國棟和周佳茹雖是把她找回了薑家,但她從未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以後,她會給孩子許多的愛和許多的溫暖。
孩子肯定也會給她帶來許多快樂和溫暖的。
她看著自己孩子,突然更是淚水滂沱。
旁邊的大夫勸她不要哭。
可她忍不住。
中年女大夫又要抱孩子抱走。
她拉著小家夥的手,怎麼也舍不得鬆開。
“我再看一眼,就一眼。”
中年女大夫笑了笑,“你要相信我們,我們不會把孩子抱錯的。而且你現在看了孩子的模樣,也沒用。剛出生的嬰兒,一天長一個樣。你現在把他抱去洗個澡,他又會是另一個模樣。”
這中年大夫說了什麼,薑楠沒有注意聽。
她隻眼睛也不眨一眼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大夫要把小家夥抱走。
她抓著小家夥的手,十分舍不得。
似乎小家夥這一被抱走,就會被人抱錯似的。
或許是因為自己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心裡才會留下如此嚴重的心理陰影。
最終,她不得不鬆開小家夥的手,眼睜睜地看著大夫抱走。
明明隻是被抱到旁邊,稱重量,量身高,處理臍帶,她卻感覺寶寶就要和她分開似的。
這時產房裡的醫生和護士們,開始分工了。
有的在給寶寶清理臍帶。
有的給她擠壓肚子,處理留在肚子裡的瘀血。
這時的麻藥效果,已經沒那麼明顯了。
醫生每往她的肚子按壓一次,便會每疼一次。
那種疼痛,生不如死。
隻不過被按了幾次,薑楠便已疼得滿頭是汗。
可她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被醫護人員處理著臍帶的小家夥。
即使再疼,她也要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著自己的寶寶。
小家夥哇哇的哭啼聲,讓她無聲地落著淚。
她知道,從此以後她在這個人世間,有了無可替代的軟肋。
……
產房外。
彆看厲寒站在那裡,一派沉穩鎮定模樣。
可此時此刻,他的前胸、後背、手心、額頭,全是緊張的汗水。
矮胖的吳叔和卷發的玲姨,在手術室前晃悠著。
卷發玲姨有些著急,“薑楠進去好久了,怎麼還沒消息,應該沒事吧?”
“不會有事的,大夫去做剖腹手術的時候,不是說了沒事嗎?”矮胖吳叔安慰著。
聽到他們的聲音,原本臉色鎮定的厲寒,額角緊緊一繃。
整張看似沉默的臉色,在走廊燈光的照耀下,顯得萬分緊張和不安。
他壓著胸口不安的情緒,用拜托的口吻,對著卷發玲姨和矮胖吳叔,說道:
“你們彆晃悠了。”
“晃得我腦袋疼!”
明明醫生進去手術的時候,已經跟他說了不會有事,讓他耐心等著就好。
可是此時心裡翻江倒海。
這時,旁邊的鴨舌帽男,看見他滿頭都是緊張的汗水,不由給他遞了一張紙巾過來,“擦擦汗吧。”
厲寒垂眸去接紙巾時,看到鴨舌帽男的身上到處都是血。
那是他送薑楠來醫院時,沾染的薑楠的血。
他接過紙巾,吩咐了一聲,“你去處理一下,換身衣服。”
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推開,有小護士抱著一個哇哇哭啼的小嬰兒,來到了厲寒的麵前。
“厲先生,恭喜您,七斤二兩,是個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