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虛弱蒼白的她,厲寒心疼不已。
他從不會落淚。
可此時眼眶紅紅的,裡麵全是隱忍又克製的淚水。
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哪怕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剖腹產手術,風險隻有萬分之一,但他還是承受不起這萬分之一的風險。
薑楠笑他,“不是還想再生個女兒嗎,怎麼就不生了。我明年就想再後一個。”
他堅持,“不生了,生孩子太遭罪了。”
這會兒緊握著她的手,一直到了母嬰室,他一直不願鬆手。
此時此刻的薑楠,被他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去。
傷口疼著。
但她卻覺得,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幸福過。
第一次見他落淚,是他誤以為自己意外流產身亡。
這是第二次。
這個男人大概是愛慘了她。
她很欣慰。
但沒有看到小寶寶,她四處張望,“兒子呢,兒子在哪裡?”
厲寒依舊緊握著她的手,“還要在嬰兒室觀察兩個小時,放心吧!”
薑楠滿眼乞求地看著他,“厲寒,你能不能去看看兒子,我怕彆人把他手環弄錯了。”
“不會的。”厲寒輕拂她額邊被汗水沾濕的頭發,“不過我會讓小陸留意的。”
薑楠滿臉擔憂道,“小時候我和薑帆被人抱錯了,我老是有心理陰影。”
她和厲寒在說著話,吳叔和玲姨便將母嬰用品擺放好。
沒過一會兒,吳叔過來說,“厲先生,薑楠父母想過來看看薑楠,一直在外麵等著。”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哪裡聽到的風聲。
竟然知道薑楠生了的事情。
薑楠一點也不高興。
相反,一提到薑家父母,她心裡發著堵,“我不想見他們。”
厲寒已經拿起了熱毛巾,擦著她的額頭和臉頰,“我來安排,你安心養身子。”
薑楠一心想著孩子,她又問,“厲寒,他們什麼時候把兒子抱回來,我想見見他。”
厲寒重新擰了一把熱毛巾。
那毛巾還冒著熱氣。
然後,他擦著她的另外一隻手,“沒那麼快,還要再觀察一個小時,一會兒我去看看。”
薑楠又說,“一會兒你給我拍張照片,好不好?”
厲寒一邊擦著她的手,一邊應聲,“好!”
安頓好薑楠,確定她戴上了鎮痛棒,厲寒這才走出母嬰室。
去嬰兒房,要經過產房。
這時,厲寒看到了陸淮書。
此時,護士正抱著一個哇哇大哭的嬰兒,來到陸淮書的麵前,“恭喜,七斤一兩,是個男孩兒!”
陸淮書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笑容。
他並不喜歡這個孩子。
護士抱給他的時候,他木訥地抱在懷裡,除了覺得這孩子頭發濃密以外,沒彆的特點,長得皺皺巴巴的,挺醜的。
厲寒大步走過去,“薑帆也生了?”
薑帆的預產期,原本是下個月的。
但她突然被一輛自行車給撞了。
所以被緊急送到了醫院,孩子剛剛剖出來,母子平安。
“小舅?”陸淮書抱著孩子,轉頭看向他。
看到他也在產房外,一切都明白了,“小舅媽也生了?”
厲寒卻是答得風馬牛不相及,“你一直不讓我知道真相,但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麵了。”
陸淮書沒說話。
懷裡的嬰兒哭個不停,但陸淮書絲毫也察覺不到,此刻他滿眼擔憂地看著厲寒。
厲寒自然明白,陸淮書眼裡擔憂的是什麼,他問,“到現在你還不肯告訴我,薑楠生下的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陸淮書仍舊是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態度,“小舅,我真的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回應陸淮書的,是厲寒的眼神驟然變冷。
這驟然變冷的眼神,讓陸淮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隨即,厲寒冷哼了一聲,“翅膀越來越硬,出息了!”
不過沒關係,他會親自讓人,去做dna驗證。
最多五至七個工作日,就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