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親生女兒,被冷的次數多了,也是沒有耐心的。
這個時候,薑帆也插了一句,“薑楠,爸媽這樣求你原諒了,你到底還要怎樣,你非得把他們氣死是不是?”
薑楠冷眼睇過去,“這裡又關你什麼事?”
到底是誰氣誰了?
她現在才剛剛生完孩子第七天,剛出院。
還在月子裡呢。
薑國棟和周佳茹,把她堵在這裡一通數落和責備謾罵。
他們是真的想求她原諒嗎?
不是。
周佳茹大概是真的原諒了薑帆,這會兒把薑帆護過來,安慰道,“帆帆,你彆動怒,你還在月子裡,彆氣壞身體。”
這一幕,熟悉嗎?
薑楠太熟悉了。
周佳茹和薑國棟,是來求得她的原諒的啊。
可是隻顧薑帆的身體會被氣壞。
她就不會被氣壞了?
原以為有了兒子小堯堯和厲寒了,她已經不在乎這些烏七八糟的親情關係了。
可這會兒胸口還是又悶又堵。
厲寒見她這般難受,把她護到身後,又吩咐身邊的人:
“吳叔,玲姨,你們先送薑楠和孩子回去。”
玲姨上前輕輕拉了拉薑楠,“薑楠,我們回去吧。”
“等等!”薑楠並未離開。
她壓著胸口鈍痛,壓著那些翻湧的情緒,看向周佳茹,冷冷地說:
“周女士,既然你這麼看重你的養女,你們又何必湊到我跟前來,求著我原諒你們?”
薑帆之前那樣坑騙他們二老。
就因為薑帆剛剛跪著說對不起,二老竟然全都忘了嗎?
她隻不過當了七天的母親,便能感覺到母子連心的血肉之情。
周佳茹是怎樣說出,她還不如一個養女,她不知好歹這種戳人心窩子的狠話的?
很久之前,她是泡在周佳茹暖洋洋的羊水裡,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那時,她肯定覺得母親是很溫暖的。
但後來,她找到了親生母親後,周佳茹帶給她的,隻有痛苦的淚水。
就像現在。
她眼裡含著痛苦的淚水,卻又倔強地不肯落下來。
看到她滿眼都是淚,周佳茹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可她畢竟是當長輩的呀,還要她這個當長輩的怎樣?
於是,周佳茹也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
她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問出聲來,“楠楠,你是不是非要逼爸媽給你跪下來磕幾個響頭,才能消你心頭之恨?”
“那我給你跪下來好不好?”周佳茹要跪下去。
薑帆一把攔著,又把她充滿疲態的身子,強行拽起來,“媽媽,哪有母親給女兒下跪的。”
隨即,薑帆瞪向薑楠,“薑楠,有你這麼當女兒的嗎。爸媽都要給你跪下了,你還不肯罷休是不是?”
啪!
巴掌聲響起。
挨打的人是薑帆。
打人者,是厲寒。
他的臂力很重,一巴掌下去,卻還有些不解氣,“你閉嘴。”
響亮的巴掌似乎是把薑帆打清醒了,她沒敢再去指責薑楠。
而周佳茹和薑國棟,也立即迎上來,把女兒拉過來,護在身前。
看到女兒的臉被扇出一個紅紅的大掌印,周佳茹心疼極了。
她撫著薑帆的臉,瞪向厲寒,“帆帆還在月子裡,你這麼打她。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
厲寒那峻拔挺括的身影,帶著壓人的氣勢,站在眾人麵前。
他隻冷冷地暼了一眼薑帆,便讓薑帆有種心裡發寒的感覺。
饒是周佳茹護著她,她也沒有絲毫的安全感,她又往周佳茹的身後躲了躲。
而這時,厲寒完全不管周佳茹的質問,他從薑帆身上抽開目光,看向薑楠時滿眼溫柔與心疼,“楠楠,彆難過了,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