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唯一的事情,薑楠一直很上心。
這通來電,讓她的心一下子提上來。
難道是醫院裡出什麼事了?
她立即拿起了電話,就要劃開接聽鍵的時候,看到坐在對麵的賀禹州,又警惕了起來。
正好這時,賀禹州也盯著她,又特意盯了一眼她的手機。
幸好她捂著手機,沒讓賀禹州看到來電顯示。
這個男人,已經向她打探了三次薑唯一的下落了。
一聲不吭把薑唯一丟在蓉城。
一走就是七年。
這七年,薑唯一問過了所有認識賀禹州的人。
沒有人知道賀禹州的下落。
她守著這座城,找了七年,等了七年。
到頭來連賀禹州是蓉城餐飲巨頭賀家之子這件事情,都不知道。
更彆說是賀禹州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又跟什麼人在一起。
薑唯一七年的青春,就這麼浪費在賀禹州的身上。
人生有多少個七年啊?
賀禹州根本就不在乎薑唯一這七年來,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
憤憤不平的薑楠,恨不得賀禹州從此就從這個地球上消失。
再也不要回來了。
偏偏這個男人,竟然是厲寒曾經的好兄弟。
連續不斷的來電鈴聲,將薑楠從憤怒中拉回來。
她起了身,走到餐廳的落地窗前,這才接起電話。
“薑姨!”
那頭是哽咽與抽泣的聲音。
聽得薑楠心裡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定是薑唯一出了什麼事,薑阿姨才哭得這麼洶湧。
她整個人慌了神。
又怕被賀禹州聽到,她隻好從餐廳的小門,走到外麵的院子裡去。
“薑姨,你彆哭,你好好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不是唯一出事了?”
這會兒薑楠心裡跟貓抓似的。
握著手機的力氣也沒了。
她隻顧著聽電話裡的人在說什麼,腳下一踩空,差點摔倒。
幸好身側有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扶著了她。
那是從餐廳裡走出來,不放心她的厲寒。
扶穩她以後,他給她披了一件外套。
五月的天氣雖然已經暖洋洋,快要入夏了。
但她這才月子裡第七天。
厲寒怕她吹了風,落下月子病,又趕緊幫她把戴在頭上的帽子捂嚴實了。
薑楠沒有注意到厲寒的這些動作。
她心如貓抓似地追問著:
“薑姨,你彆哭,你快告訴我,唯一到底怎麼了?要不,我現在來醫院一趟吧,我馬上就來。”
說著,就要去車庫。
連她現在穿著的是居家的月子服和拖鞋,她也沒有注意到。
還是厲寒攔住了她。
剛好這時,電話裡薑阿姨停止了哭泣,興奮喜悅激動道:
“楠楠,唯一醒了,她醒了!”
“她剛剛喊了我一聲媽媽!”
這一聲媽媽,她等了太久太久了。
她以為她已經等不到這一句“媽媽”了。
她的女兒出車禍後,在病床上躺了八個多月了。
每天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