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忽不清的b國語話傳到耳中,謝樹抬手,一把扯下了臉上的口罩。
在原本以為謝樹已經昏死過去的幾人驚愕的目光中,謝樹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下一瞬,就操起一旁的鐵皮垃圾桶朝聲音來源處扔了過去。
怎麼會有人力氣這麼大?
但沒等他們細想,驚恐的目光中,垃圾桶狠狠朝他們砸了下來。
閃躲不及,三人直接被撞飛了出去。
謝樹起身,俊美的臉上一半沾滿血跡,如同蛛網在謝樹臉上緩緩流動,一隻眼睛被鮮血覆蓋,猩紅的顏色,如同撒旦臨世。
未沾血色的另一隻眼睛,卻漂亮沉靜,乾淨的不可思議。
濃重的割裂感讓幾人瞬間呆立在原地,一半天堂一半地獄,是天使還是魔鬼。
謝樹卻沒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憑記憶撿起了那根鋼管,循聲再度攻了上去。
片刻後,場內一片寧靜,隻餘渾身血跡的謝樹,還站在中間。
謝樹幾乎筋疲力竭,沒了眼鏡,他隻能聽聲辨位,但若有似無地嗡鳴聲,還是會影響他的判斷。
身上挨了不少,但這些人,隻會比他更重,不過謝樹沒有下死手。
謝樹俯下身,摸索著自己被打落的眼鏡,但很可惜,眼鏡不知道被誰一腳踩碎了,鏡架都斷成了兩半。
謝樹隻能靠著牆邊坐下,眼鏡落在他手邊,徹底沒了用處。
後腦抵著牆,謝樹抬頭仰著脖頸,緩解著因為撞破頭帶來的眩暈感。
“宿主,你還好吧?”
看著謝樹一身的傷,1001急得都快哭出聲了,頭一回覺得自己有些沒用,謝樹每次遇見這種情況,它除了提醒,什麼忙也幫不上。
“我沒事。”
謝樹喘著氣,眼神空懸,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滲血,順著謝樹的下頜緩緩滴落。
“叮叮叮”
手機鈴聲響起,謝樹忍著劇痛,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阿樹,你在哪兒?”
對麵,陳啟明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出來,謝樹手上全是血跡,差點兒沒捏穩手機,費力往自己耳邊送了送,謝樹才開口。
“在酒店旁邊社區廢棄的籃球場,師父,你能過來一趟嗎?”
謝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但格外虛弱的聲線,卻暴露了謝樹的狀態。
陳啟明一聽就知道不對勁,也顧不得身旁坐著的穆宴遲了,急得一下站起了身。
“阿樹,你怎麼了,你等著,我馬上過……”
話還沒說完,一陣嘟嘟聲傳來,謝樹已經掛了電話。
陳啟明看著手機,心跳陡然快了起來,這很不尋常,謝樹一向極其懂禮貌,從來不會在彆人還沒說完話的時候,就掛電話。
意識到謝樹可能出事了,穆宴遲也“唰”一下站起了身,眉頭緊皺。
“出什麼事了?”
陳啟明也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想到穆宴遲本來就是來找謝樹的,那個社區麵積不小,他一個人也難找。
把謝樹告訴他的地跟穆宴遲說了一遍,一眾人才迅速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