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樹背部的刀傷不淺,需要縫合,醫生到了以後,穆宴遲也隻能先退了出去。
門外走廊,陳啟明靠在牆邊,想到謝樹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樣子,眼眶通紅,幾乎有些站不穩,隻能扶著牆,望著謝樹的房門。
穆宴遲一退出來,下一秒,就被孟隨塵猛地揪住領子按在了牆上。
“怎麼回事?是誰?是踏馬誰乾的?”
謝樹身上的傷,孟隨塵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人為的。
憤怒在此刻大過於心底的嫉妒,孟隨塵現在更想弄清楚,謝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孟少,您先彆衝動,謝先生的事,穆總也還在調查。”
看著醫生進了門,鄭溫雅剛鬆了一口氣,扭頭就看見了孟隨塵和穆宴遲劍拔弩張的樣子。
趕緊上前拉住了孟隨塵的手,解釋了一句。
“孟隨塵,你最好現在給我冷靜點兒。”
穆宴遲沒有發火,棕色的瞳仁隻是看著孟隨塵,張口斥責了一句,似乎被人揪著衣領按在牆上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冷靜?”
孟隨塵沒搭理一旁的鄭溫雅,同樣也沒鬆手,跟穆宴遲極為相似的淺棕色的眼睛溢滿了嘲諷。
“什麼時候的事?你看上阿樹,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明知道我對阿樹的心意,你卻還要去招惹他,穆宴遲,你真是我的好舅舅。”
顧及著裡麵還在縫合傷口的謝樹,孟隨塵壓低著嗓子,一字一句質問著麵前的人,不斷收緊的拳頭壓抑著孟隨塵的怒火。
他知道覬覦謝樹的人不少,上回深藍謝樹露麵後,孟隨塵明裡暗裡警告了不少打謝樹主意的人。
但他沒想到,穆宴遲和曲磐音,一個是他的舅舅,一個是他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背著他,妄圖勾搭他的心上人。
是他最先遇見謝樹的,他們有什麼資格,來跟他爭。
“他不喜歡你,我為什麼不能替我自己爭取?”
穆宴遲目光平靜,陳述著事實,再者彆說謝樹不喜歡孟隨塵,就算是喜歡那又怎麼樣,隻要兩個人沒確定關係,他為什麼不能爭。
這就跟招投標是一個道理,沒有人會在確定公示中標人之前,放棄投標。
而幸運的是,謝樹誰都不喜歡,他們都是,公平競標。
不知道是哪一個字戳中了孟隨塵敏感的神經,下一瞬,孟隨塵臉色扭曲,暴怒起手,一拳打向了穆宴遲。
“穆總!”
在鄭溫雅的驚呼聲中,穆宴遲抬手製止了周圍妄圖上前的保鏢。
頂了頂被打的側臉,孟隨塵抬手慢條斯理地擦去了唇角的血跡,輕笑了一聲,再度看向孟隨塵。
“你真的喜歡謝樹嗎?還是你一時興起的興趣或者短暫的新鮮感,孟隨塵,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眼底的怒氣凝滯了一瞬,孟隨塵站在原地,呆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