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王爺給她送來這花,看她的眼神多了份熱烈,她便時常以此花為伴,還會用來簪花沐浴。
她想,王爺是愛她的。
今早,要不是程柳依要求她才請的程雪揚,又臨時找不到彆的花夾在請帖,這才割愛將頭上的一朵夾進請帖裡。
想來,這程雪揚也是喜歡上了這花,才三番四次的瞧著。
哼,羨慕不來,這是王爺對她充滿愛意之花。
程雪揚臉上的神情變了變,忽覺得今日的寒風更冷了。
顧安榆本不仔細瞧過壽王妃,盯著王妃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可她也養過一些花草,能讓雪姐姐也感興趣的花卉應是不錯的,她也起了興趣,打那一瞧。
一眼愣住。
此花,和她看過的醫書上記載的一種毒花有些相似,但又不太確定。
本草植物千千萬,相似的並不少,常常叫人分辨不清,容易混亂,還需與葉子、紙條、根部等一起辨認,隻有那些對花卉了解通透的人才能一眼辨彆。
顧安榆自然還沒有修煉到那種地步,但這花確實不太妙。
“娘娘,可否讓小女請個平安脈?”
顧安榆言語關切,壽王妃卻不樂意了,冷著臉,將手收回腰後。
壽王妃冷道:“雖聽聞顧姑娘是京中有名的壽安堂的一名女大夫,但你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豈是你練手的對象。”
顧安榆被懟的麵紅耳赤,“小女失言,還請王妃息怒。”
程雪揚向前一步,擋在顧安榆麵前,看著壽王妃,道:“顧姑娘怕是覺得皇嬸今日氣色不佳,關心則亂,想來皇嬸大人有大度是不會計較這些的,顧姑娘無須太過惶恐。”
我臉色不好,還不是被你們給氣的。
壽王妃深呼吸,對,她是壽王妃,今日壽宴賓客如雲,她跟一個小輩計較,才失了身份,叫人看了笑話。
“寒冬臘月,快快就坐吧,省的剛上的熱菜吹冷了。”
壽王妃丟下一句,便往主桌那邊走去了。
一個侍女留下為程雪揚指引,程雪揚看過去,那一桌是壽王妃的娘家人,也是林軒的家人。
林軒本在宮中禦林軍任職,大好前程,青年才俊,偏偏英年早逝。
壽王妃恨她們姐妹倆。
恨她們把林軒拐去了北方,恨她們害死了他。
林家人也恨毒了她們。
方才並沒有看到在後院喝茶,應該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剛剛到的。
“雪姐姐。”顧安榆擔憂,“和我去賀煊那一桌吧,還有空位的。”
程雪揚搖搖頭,“遲早要麵對的。”
程雪揚走了過去,林太傅在主桌那邊,這一桌坐的是林老夫人、林軒遺孀、二少爺夫婦,幾個孫少爺孫小姐,其中一個少年郎的模樣與林軒一般無二。
這孩子已經長這麼大了。
也是,已經過去了十五年。
“林老夫人安。”
“不敢當,你身份尊貴本應向殿下行禮才行,隻是天冷,腿腳不利索了,殿下不會見怪吧。”
林老夫人兩鬢斑白,麵容蒼老,看著比實際年齡大不少,林軒的死對林家打擊很大,特彆是林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