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很氣。
他對宋家人沒有任何壞心思,隻想著趕緊交差,保住小命回去。
“宋大人就不怕其他衙役反水?”
宋父老神在在,“他們反水隻有死路一條。”
“誰會想死?”
張懷語塞,是啊,沒誰想死。
宋父看著他痛苦的樣子,笑著道,“其實,我的要求就兩個。”
“一是你們在有時候睜隻眼閉隻眼,二是咱們一路相安無事就行。”
他補充道,“你不要以為,我們一家死了,或者送我們一家到達西北,你就能活下來。”
張懷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
宋父道,“字麵的意思。”
“正如你昨晚說過的話,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緊的。”
張懷不說話了。
正如宋大人所說的,死人的嘴是最緊的。
宋父不在意他的態度,“隊長,咱們好好的合作,我保你們一命。”
他從袖中拿出一瓶藥,放在地上,“這是暫時止痛的藥。”
“你們想好了,再給我一個答複。”
不能逼太緊。
逼太緊了,會適得其反的。
張懷目送他離開後,拿起藥瓶倒了一顆藥塞進嘴裡,而後將藥瓶遞給了其他衙役。
果然,不愧是當過丞相的人,這手段和腦子就是好。
等張懷幾人恢複後,便繼續趕路。
張懷一路沉默,他在想要不要跟宋大人合作的事。
他很明白,跟宋大人合作是有風險的。
但,也有機遇。
“隊長,你在煩什麼?”一個微胖的衙役湊了過來,小聲地問道。
張懷伸手將他推開,不耐煩道,“我是在擔心我家裡人。”
“咱們這一趟的差事,危險啊。”
他還沒傻到說實話。
微胖的衙役聽得戚戚然,“可不是。”
“我原本以為,這就是普通的押送,頂多是路上辛苦點兒,誰知……”
就算提前知道了,他們這種底層的衙役也是躲不開的。
張懷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歎氣,“我現在就想著,我的家人是否安好,是否被挾持。”
微胖的衙役道,“不太可能吧?”
張懷搖了搖頭,沒再說話,這人還不夠了解那些上層人啊。
對那些上層人來說,他們這種底層的人,都不能稱之為人,頂多算個肆意踐踏的存在。
微胖的衙役道,“隊長,咱們要不要想辦法傳信回去?”
“咱們離得不是太遠,想點兒辦法的話,還是能傳信回去的。”
張懷深深地看他一眼,否決了,“傳信回去,讓人知道咱們解決了內奸嗎?”
微胖的衙役不說話了。
張懷再次歎氣,從現有的情況來看,他們跟宋大人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微胖的衙役忽然道,“隊長,剛我們那樣,是宋家的手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