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害自己兒子?”宋母瞪了她一眼,又說:“這丫頭我見過,是個會做事的,不麻煩。至於她勾引天成,那不可能。”
“倆人年紀差那老大一截兒呢,再說了,我家天成可不是張一鳴那小子,說是讀書,誰知道他讀的什麼書。”
宋母說著,一臉不屑。
六順娘一聽,這話裡有話啊!
她連忙問:“咋,張家的事你還知道點啥?”
“也不是知道,那小子,看的反正不是什麼正經書就是了。”宋母擺擺手說道。
“啥不正經的書,你這人,說話說一半!吊胃口嘛不是!”
“沒啥,反正我家天成不是那種人,煥丫也不會乾那種勾欄院的事,你放心好了。”
宋母說著,臉上難得出現了笑容:“我跟你說,我家煥丫啊,那可厲害了。就我院子裡,那一堆的苞穀,看到沒有?全是她一個人弄回來的!一畝多地啊!小丫頭半天就弄完了!你說厲不厲害?”
聽出了宋母話語裡的炫耀,六順娘癟癟嘴:“行了行了,厲害厲害。以後你彆找我幫忙的!”
“嘁,脾氣。”
“得,你弄完了我就先走了,院子裡還一堆苞穀呢,我也回去搓了。走了走了。”
六順娘擺擺手,宋母也沒多留,但終究是說了句謝。
六順娘一哂,心情卻是好了不少。
目送人離開了,宋母拉開門,煥丫又搓了好大一堆苞穀。
看到丫頭勤懇的模樣,宋母勾起唇角,腦子裡又閃過六順娘方才說的話,笑容又消失了。
想到張家的事,她一時也有些不放心起來。
雖然張家那小子確實不是個正經的,但六順娘說得也不錯,若非那女的勾引,張一鳴也不會連書也念,隻想著賭錢。
想到此,宋母麵不改色地走到煥丫旁邊坐下,撿起苞穀芯開始搓苞穀。
“丫頭,你家原來是哪裡的來著?”
煥丫不知道宋母為什麼突然問起了這個,但她還是老實地說:“馬家村的。”
宋母哦了聲:“那你姓馬?”
煥丫連忙搖頭,說“不是呢,我爹姓馬,但我娘不是。”
宋母奇怪:“那你不該姓馬?”
煥丫手上動作一頓,抿了下唇,才說:“我爹,我爹是入贅的。”
“入贅?”宋母驚訝了,這年頭,農村入贅的,實在是太過少見。
豁得出麵子讓兒子入贅的,一般都是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實在沒辦法才會出此下策。
這煥丫她爹……
宋母微微搖頭,並沒過多評價。
煥丫卻以為她搖頭是看不起爹爹,連忙解釋:“爹爹不是那種人,是爺奶太偏心,家裡都寵著姑姑,還想把爹爹給送到彆的地方,爹爹沒辦法才入贅的。”
“因為這個,爹爹都沒辦法去考秀才了。”
宋母聞言有些詫異:“你爹,是讀書人?”
煥丫點頭:“爹爹是童生,十五歲就考上的童生呢!”
宋母一愣,忽然想到了什麼,問:“你爹是不是馬序陽?”
煥丫點頭,好奇地問:“嬸子,你知道我爹爹啊?”